0703 我自三郎，無謂大小[第1頁/共3頁]

在場世人既非癡愚，天然也都聽出竇孝諶這番話的言外之意? 不過盼望裁撤陝西道大行台? 朝廷中樞複歸長安。

承平公主聞言後感喟一聲，垂首作拭淚狀，隻是在這垂首之際，眸底卻閃過一絲暗含憤怒的精光，腔調則充滿了無法與酸楚：“人間女子，誰以損謗自家夫婿為婦德惠才？我知阿兄愛我，但此事為阿母指授，孽緣已成，我如何能因本身私交的屈伸而使阿兄揹負不孝之名？拙配巧配，老是平生，茫然不覺，我都已經是新婦阿姑，又何必再去不顧麵子的采選情好？”

“我這麼說，並不是要為慎之遊說挽救，隻是就事論事罷了。”

承平公主意天子言有顧慮，便又說道：“天下之大，恩威莫不出於君王，此有識者的共鳴。西京固然群情喧嘩，但喧嘩最切者是多麼類人？平康坊的娼妓、兩市之間的賤賈，此類人眾本就教養以內的孽種，又如何能希冀他們深明大義？即便一時候喧嘩於事，又能決定甚麼是非？

“小兒誇賣所識，不恭即斥，不值得理睬。”

承平公主聞言後卻又點頭歎道：“我再如何吝嗇侷促，也不至於跟少流計算細碎。隻是所見豫王雅正平和，甚有阿兄少時氣度。當年我兄妹交誼得空，阿兄墮淚障車，我還怨你勾我哭花了滿臉盛妝……”

聽到承平公主這一番話，天子不由眉眼伸展，就連眼神都敞亮了幾分，撫膝歎笑道：“滿朝人士，俱是誇誇虛談，但講到言切底子，竟無一個能比得上我家才姝。若早聽阿妹這一番妙論開解，我不至於悠長幾日潰悶於懷！”

李隆基聞言後便起家行入場中，先對父親並外公致禮，然後才從一邊的樂器架子裡取出一個樂器檀板，奏以板眼，開口清歌。

及至公主坐定，李旦便開口表示了他對武攸暨的不滿，望著公主不乏垂憐道：“固然官方俗言勸和而不勸離，但畢竟隻是身不關己的閒話。見我家妹子如此委曲，為人兄長，終是不忍。天家後代，哪需久屈？況我妹人物、閨才俱有可誇，配得哪家都是哪家的幸運！”

承平公主聞言後則擺手感喟，半是抱怨道：“進言為晚，並不是我失於恭勤。權勢灼人，靠近不易，現在的我的確不成再如往年那般目無製止、超越本分。不然將為小兒輩見笑劈麵，情何故堪？”

聽到承平公主如此誇獎，在席世人天然也都是隨聲擁戴，但是李隆基聞言後倒是眉頭一皺，正色道：“我於家中行第恰是此數，不謂大小，隻是居中。”

李旦聽到這話，神情中頓時暴露幾分難堪，含混解釋道：“兒郎要強是本性，稍有寸識便恐為人所輕。爭強惹厭，也的確是需求經驗一番。”

且不說旁人反應如何，一向悶頭喝酒、已有幾分醉態的定國公武攸暨聽到這話，嘴角微露哂笑? 鼻中低哼一聲? 旋即便見自家娘子承平公主視野冷冽的望來? 神情頓時一滯? 半晌後單手舉杯向上揚起? 嘴裡大吼一聲“好”? 繼而將杯中酒液一飲而儘，但因行動過於狠惡，已有過半酒液灑落前襟。

莘國公竇孝諶於政事堂公推得授幽州都督，遠行期近，天子李旦特地在宮中停止了一場家宴為之送行。凡所列席者，俱為宗家貴戚、都畿權貴，場麵非常不小。

“量淺性直，唯是貪酒，諸位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