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1 燕子築巢，無懼惡雀[第1頁/共3頁]

首日演武，郭知運大放異彩，階號升為甲上，更直接領受了中軍認旗，天然讓人羨慕不已。

以是這第一夜營宿以後，中軍大營外刑具架設，諸營官長各依出錯輕重入營領罰。像是出任一營營主的李禕，一天練習下來後，直接混成了一個光桿司令，其營士俱離散於陣伍中。

足足近千隻肥羊從潼關被趕上塬頂，這一日，諸營灶火暢旺，膻氣滿滿，諸營士持刀分肉，吃得滿嘴流油，可謂暢快有加。

新的一天，諸營炊煙升起，跟著陽光暉映塬頂，鼓角聲再次響起，各營次第行出，演武持續停止。相對於第一天的混亂，明天的狀況便有了極大的改良。

“何故冒數如此？”

“哈哈，小輩戲我！我們撤，明晨諸營但有膻味，關中一月不得肉食！”

這一次演武，不唯練兵，更是練將。諸營固然各自不乏混亂，但對兵長懲辦並不施以肉刑，而是階號起落。近似李禕那種直奪營符者，就即是退出了這一次演武，起碼這一次不會再有機遇了。

演武正式結束之前，除了犒獎將士以外，行台還專門派來了百數名音聲伶樂，戲演歡賀。諸如雍王《殺蕃歌》、《少年行》等諸俗樂，並是傳唱塬上營間。

“哈哈，入我關前，能撼幾分？但夜中奇襲，仍能成陣，何吝一羊！開關門，數羊犒軍，這天飽餐！”

李禕聽到這話，額頭盜汗直湧，但還是開口澀聲言道。

“明日典兵出營，以你營為正，掌中軍認旗。”

淩晨時分，李潼方纔起床，帳外李禕早已經在外等待，眼眶紅腫入內叩拜道：“昨夜入營招安亡失，得員三百二十一數，亡員九數，特來領罰。”

“營士給你，便是手足，手足俱無，性命何存？本日尚是演練，來日真赴疆場，你自發另有性命返來領罰？”

對於這一點，李潼也有預感，倒是並不如何不測，但不料外並不料味著不作究查。

“典兵無能，該當領罰！末將錯失前機，恃恩強求，若仍無補前罪，死而無悔！”

更要命的是他設定的軍令過於煩瑣，觀水文、察地理? 疾行潛進、前跳後伏，鷹苑中所傳授的各種行軍竄改倒是試演了個遍，可題目是他營中這些新兵蛋子連根基的認旗協進都困難，成果登塬一瞧，全部營中除了他隻剩下了一個執掌認旗的令兵，就這還是因為他本身辨識旗號找了上去。

這些新招募的諸州團練，固然不乏府兵亡戶? 但因為行台旗令並體例都是新設? 有彆於此前諸種? 以是不免是有些無所適從? 混亂是團體的。但其他營主多多極少還能有所束縛? 至於李禕直接營伍儘失? 也實在是獨一份。

李潼又稍作沉吟，又對眾待罪營主說道：“爾等諸眾，如有亡散待刑者，一併下營揀取。明日典兵驗數，全則不罪。”

“若依正刑，明早若仍亡士過半，但是要就斬的！”

諸營主獲得這個機遇，自是大喜，伸謝以後便倉促行出，不敢再遲誤時候。

看著李禕一臉挫敗垂首伏地，李潼感喟一聲後說道：“解下營符罷，明日參軍隨軍出入。”

“你甲伍入帳是幾數？”

“烹羊、烹羊！”

“七百八十六數，我營三百一十七數，彆營四百六十九數？”

郭知運聞言後便趕緊正色答道。

如許的演練，當然不敷誇勝。但正如曹仁師所言，成軍堪堪一月，已經能夠陣伍調劑安閒，的確值得犒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