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4 權勢之內,概不容情[第3頁/共6頁]
“河東新經掃蕩,物料已經垂危,天兵道諸軍進退不易,更何況另有邊患之困擾……”
屆時蛇蟲鼠蟻一網打儘,縱使雍王發兵東來,不失論爭本錢。更何況雍王趁國難當頭而躁亂國中、以下犯上,大義儘失,天下豈能容此逆流橫行!
李旦看了一眼神情不善的承平公主,指了指一側的空席並說道:“承平且先入坐,我對阿母並無歹意,你也不必急於問責。”
現在有了承平公主勾搭雍王的證據在手,應當能震懾住相稱一批與行台樹敵深切的關西流派:不要覺得行台卒力不過潼關,你們就安然了,雍王權勢盤根錯節,對神都人事滲入深切,唯有謹慎翼翼的保持住神都局麵,大師才氣抱團取暖。
一起行來,對於天子這俄然的行動,承平公主已經遐想諸多,退席後隻是感喟道:“天意難測,本日確是有所領教。我不敢問責賢人,賢人但有所命,隻要我能做到,便不會推讓。唯是阿母年齡已高,已經與外隔斷多時,驟作滋擾也無益諸事,隻會讓情麵更加冷淡。”
中官聞言後不免微微錯愕,半晌後伏地叩拜道:“大師亦有難堪之處,還望公主殿下能夠諒解。稍後就邸設防,俱為北衙親信精卒,毫不敢侵犯公主殿下!”
“局勢真的已經危急至此?若本日密令陝西出兵……”
“阿兄你、你不會騙我?”
此前他與承平公主所言諸種窘境,首要目標固然是引這個妹子入彀,但也並非儘為虛言。諸勳貴哄搶官庫、冷視法紀,已經不是簡樸的錢款補給能夠化解。而南衙軍眾缺員,也是一個究竟。都畿內現在暗潮湧動,局勢的確已經傷害至極。
承平公主聽到這話後也是心生凜然,望向那宦者眼神變得凶暴起來。
“但阿母也冇有想到,突厥俄然南寇,多量禁軍調用河東,現在北衙……唉,隻恨我知驚知懼、為時已晚。另有一樁大患,我再告阿妹,此前南衙諸軍就州押運,負約、失落者已有千餘之眾!”
或許真有山窮水儘、否極泰來的天意垂眷,就在李旦表裡交困之際,俄然收到來自河東的告密,方纔寇掠河東並返回漠南的突厥默啜竟然獻表請降!
當然,這麼做無疑也是將行台與朝廷之間的衝突再作激化,雍王或許真的會挾忿出兵,但天子也並非冇有後計。
新年以後,突厥固然退走,但這一勢頭卻有增無減,乃至於錢貨滿倉,承平公主不得不從速尋覓新的倉儲地點。
“阿兄你、你……”
承平公主神采驀地一變,乃至肉眼可見的額間沁出一層精密盜汗。南衙宿衛之眾竟然失落千員之多,最大的能夠恐怕就是已經去往山南!而承平公主對此茫然無知,天然是心驚至極。
李旦講到這裡,又伏案疾書,將召雍王歸朝定勢之計俱錄紙上,抬手推給承平公主:“我非惜此片言,唯不經中書、言何製敕?廢紙一張,因情為重,憑此能取信慎之?”
“竟、竟有此事?”
當然,除了一些躲避政治上風險的考量以外,促使承平公主做出這一決定另有一個更首要的身分,那就是神都飛錢生長勢頭微弱。
如果說一開端她還被兄長一番作態驚懾利誘住,那麼當天子提出要讓皇太後致書雍王後,心知兄長妄圖她所剝削的財賄、已經不成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