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54 權勢之內,概不容情[第5頁/共6頁]
承平公主低頭看著天子這親筆所書,又沉吟半晌,然後才說道:“若隻因情說之,亦無需阿母具言,我自為書。”
比及手劄寫完,中官已經急不成耐的就案拿取疇昔。對此行動,承平公主也並不感受不測。
交代完相做事則後,承平公主還待要細心安插一番,俄然有留守上陽宮的宮官倉促尋來,並帶來一個驚人的動靜:北衙俄然向皇太後所居住的甘露殿增兵五百人!
承平公主聞言後,有些不悅的冷哼一聲,稍作思忖後才又說道:“細審其間餬口者,若真孤弱無依、捐身傍我,籌辦一批物料,補助他們餬口。但若隻是借勢謀私,直接逐走,不必理睬。”
天子並不正麵答覆承平公主,隻是環顧這座稍顯空曠的殿堂,然後才又說道:“舊年幽在大內,我也有如許一座閣堂,每當寒冬時節、情意忿忿之際,單衣獨坐,四周風來,忍此寒苦,隻是思忖我與人間究竟有何乾聯?舊或為天子、或為皇嗣,言則尊崇至極,凡是所人事,一概不為我有,唯這砭骨的北風、遍體的寒意,待我最是逼真……”
“日前我受立德坊惡事困擾,此奴進言都畿所患錢荒罷了,竟然進計要我向阿妹勒取!且不說眼下朝情困擾不止錢貨,單單此奴作此邪計誹謗我兄妹,可知他用心叵測!說甚麼現在都畿錢物所聚唯有一處,便在承平你的倉邸……”
大內陶光園中,一片冷落冬景,天子李旦深坐於一處樓閣中,閣內器物陳列簡樸,隻要幾架素屏豆割表裡,並無帷帳諱飾,使得風從四周吹來,乃至於閣中較以外間還要酷寒。
“敕書我能夠給,但即便是有錢物填此欲壑,群情能撫不太短時,慎之若稍有遊移,恐機會錯失。畢竟過往幾年,我與慎之已經為時勢所逼、彼其間隙深切。即便得我所書,他一定肯信。但若由阿母出具書令,則……”
如果說一開端她還被兄長一番作態驚懾利誘住,那麼當天子提出要讓皇太後致書雍王後,心知兄長妄圖她所剝削的財賄、已經不成禁止。
“局勢真的已經危急至此?若本日密令陝西出兵……”
承平公主離宮時,自有大內裡官跟從。她並未返回上陽宮居,而是回到了尚善坊的公主府,入府以後便開端措置財賄調劑事件,將幾處倉邸所存財賄移給從大內跟從而來的中官,並親身提筆撰寫給雍王的手劄。
“讓你做甚麼,馬上去做!自家財產作何算計,需向那個交代?”
講到這裡,李旦自嘲一笑:“近年執迷於膠葛,待人待事俱有失初心。雍王確是宗家肱骨、人間少壯,若非西軍勢大,邪流仍存顧忌,此前立德坊惡事,或許要發於北門……”
天子聞言後眸子閃了一閃,點頭道:“也好,承平你將我書妥當收起,來日憑此為證。”
李旦看了一眼神情不善的承平公主,指了指一側的空席並說道:“承平且先入坐,我對阿母並無歹意,你也不必急於問責。”
現在有了承平公主勾搭雍王的證據在手,應當能震懾住相稱一批與行台樹敵深切的關西流派:不要覺得行台卒力不過潼關,你們就安然了,雍王權勢盤根錯節,對神都人事滲入深切,唯有謹慎翼翼的保持住神都局麵,大師才氣抱團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