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73 熾情難表，惟乞一活[第2頁/共4頁]

聽到群卒們這番呼喊聲，周遭浪蕩者們或喜或憂，但也全都不敢再流連於此，紛繁退走，將雍王部伍業已呈現在城中這一動靜快速回報。固然此前街鼓聲響起時已有猜想，但跟真正目睹到還是有所辨彆。

李潼之以是超格且大範圍的犒賞則天門前參戰諸眾，此中一個考量也是為了製止相乾的謊言滋長。如果有人想誇大叛軍戰果去製造甚麼唐家天命已失、中樞軟弱有力的假象，那這幾千受賞將士便能夠證明、所謂的兵變不過隻是一小撮傲慢弱智之人搞出的一場鬨劇。

實在不獨田少安如此，裴伷先剋日所打仗西京方麵來人幾近大家如此，彷彿隻要雍王入城，不管神都城眼下已經混亂到了甚麼程度，各種動亂瞬息間都能停歇下來。

郭達翻身上馬，親身將田少安攙扶上坐騎，卻又嗬嗬一笑：“可惜了！若真捐身於此，功爵必能更勝一階，拙才若不趁此時勢，焉能誇耀人間啊！”

聽到田少安的稟告，李潼端倪間嘉賞之色更濃，又拍拍他肩膀表示他退席坐定，然後才說道：“你是我門下親使，忠勇忘我，有此建立，大功應得。至於裴或人，雖參於事，智力有所捐募，這也是他的榮幸。若非趁此機遇，必是刀下一鬼。後事如何，無需你再勞計，退下療養，安待功賞。”

“這是天然、天然……”

率隊出城迎召者便是一向追從雍王去處的內衛郭達，聽到田少安儘是誇耀的語氣，郭達便悶哼道：“殿下召急，勿作閒言！”

行往皇城途中，裴伷先一再對田少安伸謝。田少安聞言後襬手笑道：“此番城中應變，裴君智力助我很多，任務才氣不流於草率。我雖向殿下引見，但你究竟可否免於罪外，仍在殿下決定。”

“入守西園故業、收揀街鼓文物，包含察發叛賊詭計，裴伷先互助很多，殿下如此激賞，仆也實在受之有愧……”

相互熟諳以後，田少安對裴伷先的戰略也很有佩服，對其提出的一些建議都深作考慮並多有服從，隻是此際聽到質疑聲後，卻一臉篤定的笑語道：“雍王殿下既已歸都，兵變必不能久。既然作此傳令，恭從便可。”

裴伷先聽到這話，頃刻間額頭盜汗直湧，更覺手足冰冷，肩頸一軟撲倒在地，張嘴頻喘數息，彷彿離水的池魚，好一會兒才澀聲道：“罪民命途乖張，雖有朝陽之心，苦憾不能生於平地之地，危崖韌草、伏勢蜿蜒，屈伸皆非我意，榮辱亦不由己……殘喘至今，存亡俱在殿下一意，死則該當，若得活，必不負……微言或不敷力證，但、但……熾情難表，唯乞一活！”

裴伷先這幾日一向跟從著田少安、為其出運營策、強大陣容，相互之間也算磨難與共，此夜跟從一起行動，隻是目睹到田少安所作安插，仍有幾分不解，忍不住便開口扣問道：“叛軍寇擾宸居，諸家攝從於後，皇城內正邪角鬥。若戰況膠著，則應從速馳援；若王師業已勝出，自當教令通達於表裡。今攔橋設阻，似無益於事啊……”

夜色下，世人又在天津橋上駐防將近一個時候。期間天津橋南偶有行人至此，試圖通過天津橋，且入前自報家門時都有不俗來源，但無一例外全被田少安令人斥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