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一無所有[第1頁/共2頁]

我怔怔地，從天明一向躺到入夜，再從入夜一向躺到了天明。顫手摸摸肚子，可還是平坦坦的。

抱著我的雙手僵了一僵。

蘊秋說，我如果不快些好起來，今後等秦方辭返來了，會不好再懷第二個孩子。

他悄悄地放開了我，沉寂得如一汪死水，悄悄地將我看著。忽而開口道：“本來你有這麼恨我。”

“夫人？”

隔日，蘊秋餵我藥的時候，與我道：“夫人，在藥中做手腳的人，是蘇妃底下的人。夫人想如何措置。”

我下巴擱在他的肩上，望著高高的房梁屋脊。

隨後纔有了安胎藥與平常喝的不大一樣的這件事。

“都是因為你，害得我家破人亡，裴子閆你有多可愛你究竟知不曉得？”

躺在床上的這些天，我誰也冇有再見。蘊秋每日變著方兒地給我燉補膳，每一碗每一勺，我都吃得乾清乾淨。

蘊秋哭著不答。我連連地問，她也含混著不答覆。

我跟秦方辭的孩子冇有了。

蘊秋的輕喚將我喚回了神，我若無其事地拭拭嘴角，道：“你是問我如何措置麼，殺了吧。”

他俄然就笑了，眸中無半分溫度，道：“是與不是，那麼首要？總歸是你冇有孩子了。如果朕曉得你肚子裡有秦方辭的骨肉，也會下旨讓你流產。因為，秦方辭是賣民賊，他的孩子一身罪孽死不敷惜豈會有機遇出世……”

手掐動手背，都掐沁血了，如果夢也該醒了。

我感覺暢快，笑：“我也以下犯上，有本領，你殺了我啊。”

蘊秋搖著我的手，看著我的眼睛，道：“老爺，很快就會來雲京。他不會丟棄夫人。”

他讓我沉著了下來。沉著得渾身血液都凝固。混亂不堪的床上，就隻剩下他將我緊緊地抱著不放手。

即便這件事鬨得後宮風風雨雨，蘇妃到底還是蘇妃。她害死了我的孩子，對裴子閆不但冇無形成任何毀傷，還順了撤除亂臣之子的名頭。因此，她隻是被關了禁閉，不得出她的宮門半步。

“但是……”我張了張口，渾身都顫抖著，感覺好冷，像是墜入了冰窖裡普通，不竭往床榻裡邊瑟縮著。我直勾勾地盯著蘊秋，謹慎翼翼地問，“那是我跟方辭的孩子，孩子有甚麼錯呢？它做錯了甚麼要被如許對待？蘊秋……求求你奉告我……”

他不語。

“幸虧，我現在喜好的人不是你。我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隔了好久，我才認出來抱著我的人是裴子閆。他下了早朝返來，倉促忙忙，一身明黃的龍袍，沾滿了我的眼淚。

我點頭否定道：“不成能……不成能……之前還好好的，我感受它在我肚子裡很安康……不成能睡一覺就冇了的……是不是我明天在彆院裡跪太久了以是身子虛比較不輕易認得出脈象來？不對，彷彿不是明天，是前天麼？還是大前天？蘊秋，你去給我找一個大夫來，讓他好好幫我把評脈，也許就返來了呢？”

“夫人！”她抱住了我，“死了！已經死了！求你不要如許好不好……”

蘊秋手捂著嘴，字不成句，唯懊悔地點著頭。下一刻我掀被而起，麵前一片炫黑，我不信，道：“如何能夠，掉哪兒去了？我找找去。”

我問：“安胎藥裡的手腳，是不是你做的。”

死，本來是這麼可駭的一件事。我向來都冇成心識到，直到有人奉告我，肚子裡孕育著的小生命死掉了，我才感覺好可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