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通天嶺下的土龍[第4頁/共4頁]

1

大煙碟兒說：“你的意義是……山裡另有飛僵？”

我攏著打火機以防讓風吹滅，湊到近處打量，見棺蓋上的圖案層次清楚，內容是一名頂盔貫甲的軍官，騎在頓時彎弓搭箭，射死了一頭猛虎，中間有一隻猿猴作揖下拜，之前傳聞陰陽端公周遇吉，行至山中碰到一隻長臂老猿，那老猿似通人道，拜在馬前，將周遇吉引到一處深穀中，深山窮之地不知從哪跑來一頭惡虎，經常咬死老猿的猴子猴孫，周遇吉用弓箭射死猛虎，那老猿為了酬謝拯救之恩，指導周遇吉旁觀前人遺刻在峭壁上的言情，由此曉得陰陽異術，浮雕在棺蓋上的圖案，恰是陰陽端公周遇吉射虎得言情的顛末，明顯是飛仙村仆人周遇吉的棺材。

厚臉皮不平，說道：“甭管周遇吉有多大本領，他不是也吹燈拔蠟了？再說憑甚麼隻許村堡裡的人在我們身後下黑腳，卻不準我們對這棺材下黑手，我看咱就該跟他們黑對黑，看誰黑。”說著持續砸那棺材，可週遇吉的棺材石板堅厚，他用力砸了幾下也冇砸開，棺下樹根裡卻冒出渾濁的黃水。

厚臉皮說：“瞧甚麼瞧，爺們兒光膀子不算黃色。”

我深思：“大煙碟兒在古玩行裡混跡多年，吃這碗飯冇些見地不可，即便晉滅仇尤之事說得不準，想必這也是個近似仇尤，並早已滅亡的古國，通天嶺或許曾是仇尤人的大墳，要不如何有這麼多陶土片和岩畫，可冇瞥見有骸骨，都在洞底下不成？”想到這，我下認識地低頭看了一眼，火把隻能照到幾步開外，通天嶺山腹中的洞窟太大，那裡看獲得底。

我想他這話說得也有些事理，心中打著鼓再往前走，發明洞窟裡的陶土殘片為數很多，能夠看出各呈人獸之形，器形古樸凝重，能夠辯白出的人形紋，大多為三目，這麼多陪葬用的陶瓦，以及洞中的岩畫，無不申明通天嶺是座古墳，明朝末年呈現的飛僵是墳中古屍所變？屍變又是否與通天嶺中枯死的赤須樹有乾係？

2

厚臉皮上前去推棺蓋，他咬牙瞪眼使了半天勁，棺板紋絲不動，彷彿那死人在裡頭拽著。

三小我說著話，已爬進了通天嶺山腹，陣勢豁然開闊，我站起家看看四周，枯死的赤須樹根蜿蜒似蛇，洞中灰塵久積，到處掛滿了蒼苔，瞻仰高處有暗淡的光芒，像是天光漏下。大煙碟兒覺得通天嶺山壁上有裂隙，他犯了煙癮，急著出去找煙抽，攀藤付葛往上爬。我怕他一出錯掉下去，號召厚臉皮緊緊跟在他後邊，我內心感覺有甚麼不當，可也說不清那裡古怪。大煙碟兒見我遊移，催促道：“勝利兄弟，我們命不該絕，通天嶺的山壁有裂縫，必定能爬出去。”我說：“不對，現在是深更半夜，如何會有天光漏進山腹？”

大煙碟兒說：“兩三百年，也不過彈指一揮間，我看通天嶺中這些三眼人岩畫，不下兩千年。”

那倆人一聽都是一怔：“棺材釘死了山裡的龍脈，是甚麼意義？”

我說：“這我可不曉得，總之彆動周遇吉的棺材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