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鬼和尚2[第3頁/共4頁]

老衲將捲起的宣紙用小繩繫住，撫著烏黑髯毛說道：“春夏秋冬是小範圍循環。倘若你看過頂天雪山，看過奔騰河道，看過萬川入海，看過雷雲風電，便曉得水從那邊而來，在那裡彙合，在那裡流淌，在那裡歸宿，又如何蒸騰成雲，又如何雲凝成雨。這小小一滴水的循環，便如人間循環。這是大範圍循環。這也是易經中九九歸一的訣竅地點。”

老衲寫完收筆。姥爹鼓掌歌頌道：“好詩啊！好詩啊！”

姥爹本不想問他這些，但是本身帶出去的乾糧分量實在不敷吃，一天過後，乾糧就所剩無幾。第二天，姥爹便是忍饑捱餓扛過來的。

洞古潛蚊螭，風雲時盤桓。

過了一天，姥爹發明這迷海和尚非同平常。這裡既冇有地步，也冇有存糧。姥爹因為遊曆的風俗，進洞之前身上就照顧了少量乾糧，肚子餓時便吃一些充饑。可迷海和尚這一整天裡不見開仗做飯，菴廬裡也不見有鍋碗瓢盆。姥爹冇見他吃過飯。倘若他需求用飯，用飯之時必然聘請姥爹同桌纔是。倘若他不用飯，那如何在這裡保持生命呢？

老衲再次拿起羊毫，在硯台上蘸飽了墨，在新的宣紙上畫了一個圈。

姥爹見他寫得非常當真，便冇有自報姓名打攪，輕手重腳走入亭子，站在老衲中間看他寫字。老衲寫的是一首詩：

姥爹還不讓我將筷子插在飯上，說那樣是讓鬼神食用的意義。

“既然不是抱病，你為甚麼神采這麼丟臉？渾身這麼不安閒？倘若抱病的話，我這裡冇有醫藥，那就費事了

老衲慈悲地笑道：“循環也說不上循環，曉得也說不上曉得。如麵見鏡子普通，在某個節點上，疇昔便是將來的映照，將來便是疇昔的反覆產生

。”老衲的菴廬連鍋碗瓢盆都冇有，更彆提醫治病痛的草藥了。

“莫非這世外桃源的植物也不喜爭鬥嗎？”姥爹問道。

。”

我歎六合間，萬物何相催。

姥爹聽出他有傳授的意義，喜上眉梢，拱手道：“如果高僧肯傳授，那是我的宿世修來的福分！”

姥爹大為驚奇，忙也雙手合十，問道：“如此說來，高僧能夠預知將來？”

老衲又擺手，說道：“地生木耳林中野菜，不過是比五穀純潔一兩分罷了，實際上也是五穀之列。倘若每天吃這些，那也不叫辟穀了。”

“俗話說，人食五穀雜糧哪有不抱病的？五穀雜糧固然給人能量，但也給人帶來病痛。我不食五穀雜糧，天然也不會抱病了。”老衲撫著烏黑髯毛說道。

姥爹倉猝膜拜，認其為師。

老衲放下羊毫，雙手合十道：“削髮人不打誑語

老衲喚之來，飼之以青梅。

鬆翠自波瀾，半空起層台。

姥爹點頭道：“鬼接收人的精氣，也接收飯食的元氣。”

在碰到迷海和尚之前，姥爹僅僅曉得人用嘴獲得能量，鬼神用鼻子獲得能量罷了，卻不曉得世上另有第三種更加奇異的吸食之術。

第三天淩晨，老衲在給姥爹講授循環概義的時候見姥爹不斷地乾嚥口水，不斷地舔嘴唇，便問道：“你是不是抱病了？”

“那高僧您就向來不抱病的嗎？”姥爹忍住饑餓問道。

姥爹覺得老衲跟他開打趣，便笑道：“師父談笑了！您說這首詩不是您寫的，又說作者還冇有寫出這首詩，這不自相沖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