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陽山 (2)[第1頁/共4頁]
大金牙聽了這話,手一抖菸頭直接燙在褲腿上。我說你慌個甚麼勁,又猛地想起剛在村莊裡的時候,他對我說過,村莊裡鬨鬼!
我一聽“竹竿子”三個字,腦袋一下子炸開了。秦四眼瞪起眼問他如何回事兒。我早就感覺封店一事有異,卻不料與竹竿子有關。看來非得聽大金牙當場說完不成,隻是司機阿鬆並非我們店裡的伴計,叫人家平白無端跟我們幾個在荒山野地裡耗著,實在太不仗義了。因而我便叫他先行下山,去車上等,趁便給我們把風。
四眼說:“這就是你不對了,你買玉的時候並不曉得那是國度文物,為甚麼不把那些新疆人供出來?你這一跑,正中竹竿子下懷,順水推舟把掌櫃的也坑了。”
本來墳頭村裡堆積的不但是四週一些無業無田的流浪漢,另有幾戶老弱的特困戶。傳聞祖上是在陽山開石的工匠,厥後修碑死了太多人,四周山上的野獸常常被吸引過來啃食屍首。朝廷當然是不管,一些工匠的家眷就主動要求,在墳場四周當守夜人。一來二去,墳頭村也就漸漸成了氣候。明成祖放棄修建孝碑以後,這片處所便逐步荒廢,但是那些落空了親人的家眷們還是留了下來。時至本日,他們的後代能走的走,天然早就走得冇影了。隻剩下最後兩三戶實在走不動的白叟留在本地,靠供應茅舍過夜,收取一些微薄的房租度日。大金牙初到此地的時候,已經餓得連路都走不動,是連滾帶爬從山上硬摔下來的。幸而被一名村莊裡的大爺救起灌了一碗米湯下去,這才起死複生。厥後他才曉得,這碗連筷子都插不住的湯,是白叟最後一點兒口糧。我們都是經曆過大災害的人,天然曉得餓肚子的滋味。我看大金牙說紅了眼,曉得他此次的確不是為了本身。
他支吾了半天也解釋不清厥後產生的,乾脆拽著我們說進村,讓我們本身看。秦四眼說山壑裡的殘屋已經燒得差未幾了。既然大金牙說不清楚,那下去看看也冇甚麼不對的,何況字據還埋在內裡。
我點點頭,事情產生得太蹊蹺。那麼多偶合都湊到一塊兒,實在很難不思疑這是個詭計。兩年前被盜的東西,為何平白無端呈現,又好死不活,叫大金牙撞在槍桿子上。他口中阿誰高瘦青年,我如何聽著這麼熟諳。
“壞就壞在過後,”大金牙哭喪著臉,對我說道,“古玩節過後冇幾天,有三其中年人上門看貨,瞧裝束打扮,實足的發作戶。我先遞了幾樣花梢玩意兒上去,冇想到竟然藏了一個懂行的小夥子跟在他們身後。”阿誰年青人個子奇高,身形肥胖,說話間不露半點神采,把大金牙那點坑拐民氣的小伎倆都點破了。“我一看,再不拿點東西出來鎮住場麵,轉頭哪有臉麵在夫子廟裡做買賣。心一狠,就把前幾日收的新疆古玉給祭了出來。”說到此處,大金牙抽了抽鼻子,拿袖口一抹,死爹葬娘地持續說道,“你們猜如何著,領頭的大瘦子麵前一亮,刷地從懷裡取出一幫手銬,我還冇弄清楚如何回事兒,幾個彪形大漢一下子就撲了上來……”
“我當時候實在是慌了,顧不了那麼很多。本籌算連夜逃回北京,哪想到各大交通點都貼了通緝令,我一看走長途是躲不疇昔了,就展轉到了湯山四周,本來是籌算找個偏僻一點兒的處所,然後再等機遇混出去。冇想到,這處所實在太破了。躲了兩個多月,毛都快熬白了,一輛過路的車都冇有。胡爺,有煙嗎?埋在這個鬼處所我都快憋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