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吊死鬼 (2)[第1頁/共3頁]
“你丫屁話越來越多了。想看就承認唄。彆每天掉書袋,這裡是苗疆,不是華爾街。”我帶著四眼摸出了帳篷,先看了看那幾個養馬人的意向,發明有幾個已經趕著馬放食去了。香菱在篝火旁燒水,阿鐵叔跟豹子兩小我則坐在他們的帳篷門口,一邊閒談一邊抽菸袋。至於存貨的大帳就設在樹林邊上,我估摸著楊二皮那兩個伴計現在必然是守在他們掌櫃的麵前,不會花心機去把守那一堆黑箱子,現在四下無人,恰是去檢察貨色的大好機會。
香菱看都冇看,笑道:“我們鍋頭不放心貨,睡前要查抄一遍。你們如果不困就等他返來,聊兩句再走。”
“睡不著,起來透透氣。”
我說你這純屬此地無銀三百兩,還不如去找香菱他們聊一聊,看看誰現在還冇有歸隊。四眼點頭說好,因而我倆假裝漫步,漸漸走進了營地中心的篝火堆。
“那你乾嗎?”
“早睡下了,被豹子捆返來的時候嚇得連話都不敢說。我最看不慣這類叛徒了,關頭時候本身落跑。”
大夥都不說話,等著阿鐵叔發話。他沉吟了一下,開口說:“事情都到這一步了,如何鬨都冇意義。大師該乾甚麼乾甚麼,把窩子紮起來,避開漲水的河灘,聚到樹林入口處。至於這兩小我,豹子,他們都放在你的帳篷裡,好都雅管起來。大師按平常的分派,都忙起來吧!”
不想外頭的人已經舉燈而入,我倆來不及逃出帳篷,隻好躲在貨箱後背,禱告不要被人發明纔好。
四眼不知從那裡找了一塊兒黑布頭,叫我把臉包上。說待會兒就算被人遇見了,冇有證據也何如不了我們。我拗不過這位大狀師,隻好接過布頭胡亂紮了一通,隨後兩人貓著腰、揹著火光敏捷地潛進了存放黑箱子的大帳裡頭。
總算把黑箱子上的“壽衣”扒了個潔淨,暴露了裡頭的黑漆大木箱。可我們又碰到了新的困難,這口箱子竟然是用寸長的鋼釘釘死了的,四角皆有鋼釘封箱的陳跡。
那人一進帳篷就把手中的火油燈掛在牆柱上,我隻瞥了一眼,曉得是個男人的背影,卻冇看清楚那人的正臉。不過他既然敢明目張膽地在停貨的處所亮燈,那必定是在步隊裡說得上話的人,此人如果不是阿鐵叔,那八成績是楊二皮。不過楊二皮已經渾身生了怪瘡,現在躺在病患帳篷內裡奄奄一息,不太有能夠會呈現在此處。那麼,來者是阿鐵叔?他跟我一樣,不放心楊二皮的貨?我屏息將身材貼在貨箱上,恐怕被人看出馬腳。幸虧火油燈火力不旺,隻要些許昏黃的微光。那人與我們隔著貨箱,就站在我們劈麵,四眼緊緊地拽著我的手,咬緊了牙關。我瞪了他一眼,心說好好一大老爺們兒,冇事本身恐嚇本身玩,整得跟大女人似的,你他媽的再掐老子,老子一腳把你踹出去。四眼彷彿看懂了我的意義,立即撒開了手,改掐本身去了。因為看不見劈麵的人在做甚麼,我隻好靠聽覺在判定他的行動。
為了製止被內裡的人發明,我們冇有帶上手電,而是將大帳背對營地的一麵開了一道小口,引了一點兒月光出去用作照明。這座囤貨的帳篷是由四根主杆和一張龐大的防潮帆布搭建而成,看上去固然粗陋,但在潮濕高溫的雲貴地區卻非常合用。全部帳篷大抵有四五平方米的模樣。楊二皮的貨箱就堆放在帳篷正中心,先前碎裂的那口箱子已經不見了蹤跡,不曉得是被馬幫還是楊二皮的人收了去。本來十口大箱,眼下隻剩九口,三三一壘擺列得非常整齊。我們想偷偷翻開此中一口,隻好兩人一疊爬到最上麵一層去一探究竟。我先蹲在地上,將四眼抬了上去,而後依托木箱之間藐小的裂縫作為墊腳處一躍而上。四眼爬在箱頂問我拆哪一箱。我擺佈看了看,感覺冇啥大的辨彆,就挑了一口最左邊的黑木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