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賊頭[第2頁/共5頁]
正說著,房門俄然響了,“咚咚”連敲了好幾下,聽著還挺急。我和四眼對視了一下,湊到貓眼裡頭往外看,隻見Shirley楊裹著一條毛毯,頭上濕漉漉的,神情非常焦心。我倉猝翻開門將她讓了出去。
我心說貪汙納賄是最大的犯法,大媽您拿慰勞品就算了,平白無端還多收一間房錢,如果然趕上流竄犯,也算搬起石頭砸本身的腳,怪不得治安環境。
四眼和瘦子轟笑起來,我冇空理睬他們,持續給碎花大媽解釋:“我們要兩間房,她伶仃住。”
“走,走,走,這邊!”Shirley楊拽著我們幾個,拐進轉角處的通道,向著反方向跑去。她厥後奉告我,這是在陸戰隊養成的風俗,到了一個處所,得先把前後門摸透辟,搞一個逃生存劃出來。要不然,她就不敢躺下。四眼說這個風俗非常好,要鑒戒,免得今後著了小王八的道。
我一想也對,秦四眼是個讀書人,固然偶然候缺德點子比較多,可總不能是犯了殺人放火的重罪,何況王少他本身也不是甚麼白毛雪羽潔淨鳥。要說四眼虧欠他甚麼那倒真不至於。
四眼一看環境不妙,照著他腦門兒一腳狠踹。我說襲警要不得,天下警民是一家,你打他跟打我兒子一樣,看著心疼。
我聽得目瞪口呆,如何纔出去幾個月,轉眼就成通緝犯了,還是匪首。瘦子拍了我一把:“行啊兄弟,處了這麼多年,真冇看出來,揹著我們搞副業。”
好不輕易撣好了床,歸恰是三個大老爺們,我也顧不上換洗,一頭紮進了軟綿綿的棉被裡頭。瘦子剛一著床立馬鼾聲大起,四眼皺著眉頭站在一邊,明顯不肯意跟我們同流合汙。我說大狀師你姑息一點兒,要不你和瘦子睡床,我打地鋪。四眼搖了點頭,問我:“你有冇有發明,阿誰辦事員的態度有點……有點不對勁?”
四眼神采大變,抄起外套說:“這處所不能待了,我們得跑。”
我被本身的名字弄得渾身一震,脫口而出:“是不是搞錯了?”
瘦子被我和四眼攙扶著,腦門兒上頂了一條秋褲。我們跑得太急,冇工夫為他措置傷口,我從包裡胡亂抽了一件衣裳出來籌算先把傷口捂上再說,幸虧是條棉質秋褲,萬一抽中了內褲,估計瘦子能當場把我揍死。因為不肯定對方是否會窮追不捨,安然起見我們隻得先藏身在一片收割過的稻埂田裡。
剛到南京,我就發明本身莫名其妙地成了播報員口中的通緝犯,這可慌了世人的手腳。我們幾個三下五除二,將方纔放開的行李捲又草草打好包,籌辦從接待所的後門遁走脫身。不料四人前腳剛出房間,後腳就聞聲走廊裡響起了辦事員大媽宏亮的呼喊:“就是他們幾個,彆讓他們跑了,抓賊啊,抓賣民賊胡八一!”
我將四小我的質料胡亂填寫了一通,碎花大媽裝模作樣地拿起來一看,隨後放下本子,戴起老花鏡問:“胡八一是哪個?”
我朝她點了點頭,無法人家對我成見頗深,不肯跟我多說話,隻是拍了拍桌子,讓我們取鑰匙走人。
我的為人,掌櫃的你還不清楚嘛,何必為了躲他,逃到大陸去。”
“這如何能是你的錯,怪我籌辦得不敷全麵,冇有提早買好火車票。害大師從上海一起站到現在。”四眼的西裝在火車上被擠成脫了線的破襖,皺巴巴的,遠遠地看起來像個村落西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