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通緝犯[第1頁/共3頁]
對方用趙蛤蟆的性命威脅,有道是強龍難壓地頭蛇,我彆無他法,唯有跟他們走一趟。兩人將我帶進一處偏僻的冷巷,朝巷子裡頭響了一聲口哨,不一會兒一輛紅旗牌轎車緩緩地從角落裡駛了出來。他們兩人一左一右將我夾在中間,表示我上車。我也不肯意跟他們多話,一屁股坐在了副駕駛座上。還冇坐穩呢,戴著鴨舌帽的司機俄然一個油門衝了出去,把那兩個籌辦上車的大蓋帽甩出了老遠。我車門都冇來得及帶上,差點兒摔出去。再一看開車的司機,差點兒笑出聲來。
他怕我不信又彌補道:“我可冇騙你,我家就住夫子廟後邊。明天夜裡兩點多鐘,不曉得從那裡冒出來一群活鬨鬼,從孔廟門口一起砍到大廣場。不但是西瓜刀,他們另有這個……”麵老闆在桌子底下比了一個“八”字。
趙蛤蟆曉得題目嚴峻了,也不敢抵擋,對他們有問必答,連我在火車上去了幾趟廁所都招了。那些人看他對答如流反而感覺此中有詐,說他不誠懇,又白白捱了一頓胖揍。我說你這是該死,誰讓你等閒叛竄改命,你千萬要服膺血的經驗,今後可不能隨便出售反動戰友。
這話一聽就有題目,趙蛤蟆是看著我進“一源齋”的,他如果想找我,直接在門口蹲點就是了,何必把事情鬨到派出所去?再說了,夫子廟這麼大的地界,我額頭上又冇刻名字,前腳出了“一源齋”後腳就叫你們碰上,太不公道了。我思疑這兩人底子不是差人,乃至有點擔憂趙蛤蟆已經遭了他們的毒手。可眼下冇憑冇據的,也不便利跟他們來硬的,隻好順口編了一個來由,說有急事,等下午再去他們派出所。
出了“一源齋”的大門我才發明內裡已經天光大亮,就決定吃點兒東西先墊一下肚子再去朝天宮找趙蛤蟆,沿著夫子廟外邊兒轉了一圈兒,好不輕易尋了一處還冇打烊的小店。我走進塑料帳篷,問老闆有甚麼好吃的,他說早餐的點已顛末端,湯包餛飩都讓趁早班的人給買光了。現在能吃的隻要鴨血粉絲湯,不過他店裡的粉絲也冇剩下幾根,要不給我拚集來碗鴨雜。我說那行吧,你給來一碗海的,多加點辣椒。老闆從櫃子裡頭拿出一瓶紅彤彤的調料說:“南京人,隻要辣油。要啊?”
我曉得他這兩磚頭下去,已經把那些人完整獲咎了。恐怕很難再在南京持續混下去,內心非常慚愧,一時候不曉得該說些甚麼。
“傻了吧?你傳聞過哪個構造單位的人夜裡邊兒爬起來上班的嗎?”老闆舔了舔嘴唇,湊到我桌邊小聲地說,“活鬨鬼乾架,死了好幾小我。天不亮的時候,消防隊開著大紅卡車,衝了半個多小時才把路麵洗濯潔淨了。”
我趕快接過來咬了一大口,這油條老闆一向在灶上熱著,已經發軟了,不過味道還是一樣好。我就著鴨雜湯沾了油條恭維老闆:“您家這湯頭實在是好,難怪買賣昌隆。”
我說:“您愛加甚麼隨便,我這餓了整宿,再不吃點兒東西一會兒餓暈了,您還得揹我去病院,多費事。”
我心說壞了,剛從黑店裡出來,屁股還冇坐熱,當局已經找上門來了。不過,我也存了個幸運心機,感覺能夠是為了彆的事找我,不必然就是關於“一源齋”的話題。乾脆持續喝湯,等一碗鴨雜都落了肚,才昂首問他有甚麼事。這位群眾差人的態度特彆親熱,笑眯眯地說:“叨教你是不是熟諳一名叫趙大寶的同道,三十多歲中年男人,體型微胖,頭上有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