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乳母[第3頁/共3頁]

眾叛親離，無人可依，連身邊最看重的婢女，也顛顛地越跑越遠。

成果便有了這會的一出。

若非為了快意，她是果然再不肯涉足燕、萬兩家地點的南城。

正巧宋氏瞧見了，忍不住又罵：“你瞪她做甚麼！要不是柳黃來奉告我，我還不知呢！”話畢，她便讓桂媽媽取了賞銀來，給柳黃塞了滿滿一手才喊了停。嚇得柳黃連謝恩的話都不會說了，隻呆愣愣看看謝姝寧又看看卓媽媽。

小萬氏卻被她回嘴的寥寥數字，給急紅了眼。

一晃眼，已過了這麼多年，但是誰也未能放下。

她承諾了周嬤嬤，會留下快意母子的命。

周嬤嬤正巧轉過身來，瞧了個正著，心頭一跳，點了點頭緩緩答覆：“是，他娘死的早，眼下這類時候，他也隻能來尋老奴。”

宋氏大驚，旋即滿麵憂色隧道：“人但是已入了府？”

老嫗的身板在茫茫夜色裡，愈發佝僂了。

唯有能緊緊握在手裡的東西，纔是真的！

周嬤嬤悚然一驚，趕緊道：“夫人休要多想！”

周嬤嬤本來，是萬家的下人。

……

自她嫁入燕家做後妻開端，她就故意要撤除快意母子，用以泄憤。

“嬤嬤怕是已經曉得了吧，快意他孃的事……”小萬氏俄然頹了幾分氣勢。

她背身站在黑漆的長條小幾前，身形已有些佝僂，頭上的髮絲也白了大半，穿戴的衣裳也是粗布的，乃至不如府上的粗使婆子。

周嬤嬤神采警戒地重視著外邊的動靜，悄悄屏息聽了一會，方纔邁開步子往一旁小幾上溫著的茶水走去，取了隻倒扣著的粉彩茶盅，她滿滿沏了一盞送到了小萬氏的嘴邊：“夫人渴了吧，快些用些茶潤潤嗓子。 ”

算起來，快意的娘同小萬氏，也是自小一道長大的。

從那一刻開端，她便日夜都恨著他們。

小萬氏連連點頭：“我的兒子就要死了，她的兒子憑甚麼卻能擔當家業？這不公允！太不公允！”

謝姝寧聞言，便熄了要先在哥哥返來之前，暗裡問一問朱大貴他們在書院近況的動機。

周嬤嬤語塞，很久方低低道：“事情已成了定局，夫人還是放寬了心，好好將身子養好了纔是。”

“夫人談笑……”周嬤嬤眼角已有了重堆疊疊的紋路，皺巴巴的堆積在那，愈發顯出老態來，“您也曉得，老奴實在並不想返來。”

宋氏又訓了她幾句，耳中又聽著月白一疊聲地解釋謝姝寧身子無恙，這才垂垂軟了語氣。

周嬤嬤正色看向她，老眼中並無昏聵之色，她定定道：“老奴隻要快意這麼一個外孫，實不能再眼睜睜看著他。也隨他娘一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