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魘[第3頁/共3頁]

謝姝寧從未見過靖王，聽他這般說，不由得立時正色起來。

謝姝寧發笑：“您也彆嫌我，我是真不肯意瞧見事情走到那一步。隻是若真到了當時，公主殿下同娘娘之間，隻怕會是兩敗俱傷。”

細心算一算，她分開延陵，何止十年……

她在夢裡胡亂打著轉兜著圈，疲於馳驅，卻始終找不到前程。

謝姝寧“撲哧”一聲笑了出來：“您都想到哪去了？”

宋家敷裕，宋氏小時是被嬌寵著長大的，從未吃過苦頭，提及舊事總覺心頭儘是愉悅，記念得緊。但是汪仁小時候過的日子，就冇這般值得記唸了。可聽著宋氏提及延陵的風土情麵，他俄然也就不感覺舊事不堪回顧了。

她內心一鬆，周身暗中散去，認識復甦了些，伸手環住了燕淮，埋首在他懷裡，心不足悸地將眼睛展開了一條縫，“你返來了。”

“靖王當年離京，同皇上可有乾係？”謝姝寧在心中冷靜回想著紀鋆的模樣，一麵蹙了蹙眉，輕聲問道。

在母親回想著幼年光陰的話音裡，她悄悄長歎了一聲。

燕淮悄悄拍著她的背：“做惡夢了？”

她抿了抿淡紅的唇，輕聲道：“這便難怪他要分開京都了。”並且一走就是這麼多年，也不讓兒子們入京一回。

她重重喘氣著扭頭去看，眼淚不受節製地撲簌落下。

“我做了個惡夢，四周黑漆漆的，如何也找不著你。”謝姝寧蹙著眉，喃喃道。

“婦人之仁。”汪仁沉聲，帶了絲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她盼著皇上死，盼著太子登上大寶，這便是她的軟肋地點，不管事情成與不成，都得先拿捏住了方纔有後路可走。”

汪仁嫌棄地看她一眼，隨後扭頭朝方纔宋氏分開的方向望瞭望，口中道：“你娘本就捨不得你，你返來一趟，便叫她多一分不捨，冇得還累她悲傷。”

夢裡烏黑一片，冇有光冇有人，隻要她本身的心跳聲，一聲賽一聲得重，垂垂有如擂鼓。另有她的腳步聲，急倉促的，似在疾奔。

“隻是夢罷了，我這不好好的嗎？”燕淮將她眼角的淚痕悄悄抹去，笑著搖了點頭，“彆擔憂，我好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