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4章 年禮[第1頁/共2頁]

謝姝寧見她眉宇間似有幾分沉悶，恐怕她會指責丁香，倉猝辯白：“阿蠻方纔想起落了東西，以是才讓丁香姐姐去尋了。”

宋氏聞言，這才晦澀地笑了笑，道：“你這丫頭，丟三落四的性子也不知何時纔會好。”說著，她驀地揚聲喚了百合出去，又衝著謝姝寧道，“孃親同桂媽媽有事商討，阿蠻先跟著百合下去玩會可好？如果嫌沉悶，不若去尋了綠濃吧。隔了這好些日子，綠濃的風寒也好全了。”

“你去吧，我哪兒也不去。”謝姝寧正色，緊接著又叮嚀起來，“你如果聞聲有人提及那人在芝蘭齋裡摔了的事，可千萬記得讓他們不準說了。”

“先前六爺的那封信中，曾信誓旦旦地同我說，陳氏昔日是他表妹，目前在貳心中還是。可我又不是傻子，陳氏是謝家明媒正娶的妻室，莫非會因為他對陳氏無男女情愛便休了不成？更休提陳氏是老太太的孃家侄女，牽一髮而動滿身。”宋氏的聲音安靜無波，同謝姝寧熟知的阿誰母親似隱分歧，“來時的馬車上，我還同阿蠻說陳氏不過是他的表妹，那話也不知是想安她的心還是安我自個的。黃口小兒亦知遠景盤曲，我又怎能不知？我現在能倚仗的不過是一雙後代同六爺罷了。可真要較起真來，統統都是站不住腳的。”

謝姝寧伸了伸腿，作擔憂狀道：“要不然，丁香姐姐出去探聽探聽？”

“罷了，不說這些了。年禮的事，你想個彆例讓人使錢去探聽探聽，方纔陳氏說的那些話有幾分是真的，長房幾位的愛好究竟是不是如她所說的那般。”

桂媽媽無言以對。

丁香聞言愣了一愣，想了想先探聽一番老是無益的，也好早做應對之策，便點點頭道：“那奴婢先去瞧瞧，蜜斯好好呆著，切莫亂跑。”

但是宋氏是不想她留下的，便好言勸說：“阿蠻聽話，比及晚間再同哥哥一道過來用飯，夜裡孃親還給你說嫦娥奔月的故事可好？”

丁香捧著茶盞走上前來，一臉迷惑隧道：“蜜斯要說甚麼？”

“這……”丁香雖心底裡也感覺方纔陳氏摔得好，可聽她這麼一說，倒還真是能夠的，不由語塞。

宋氏也冇了體例，搖點頭將百合打發了出去，隻跟桂媽媽坐在炕尾，輕聲提及話來。

聽到年禮二字，謝姝寧便坐起家來，看向兩人。隻見宋氏麵色微白，緊抿著嘴冇有作聲，悄悄在原地站了會才道：“變態即為妖。”

幸虧聲音雖抬高了些，謝姝寧豎起耳朵也能聽得清。

謝姝寧聽得眼角發紅，恨不得立即撲上前去奉告她謝元茂不值得她這般。

誰都曉得，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人之言。謝家為謝元茂娶了誰，誰便該是正室。宋氏這般的，不過是外室，進了謝家門也隻能是個妾。他們現在冇有直截了本地將話說白了，不過是因為陳氏尚無子嗣，而宋氏已後代雙全，且當年宋家對謝元茂又有拯救之恩。對人丁薄弱的謝家來講，膝下有無子這件究竟在是太首要了。

隻見她搖了點頭，似嗤笑了聲，而後深吸一口氣道：“也許我真是個傻子也說不準。乳孃疇昔曾說，內宅如疆場，不見硝煙，可那青磚空中的裂縫間滿是積了經年的血漬。我餬口無憂，向來冇有將那話當作真的，可現在倒是頓悟了。兩軍對峙，你不動，可不代表敵也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