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5章 沉舟[第2頁/共3頁]

眼下這時節，有個八分也就夠了。她有空思疑，江嬤嬤可冇命拖下去了。

本年的第一聲雷，竟來得這般早……

“你歸去同你的主子說，她要使壞，便大風雅方地使，弄些鬼怪伎倆，冇得讓人嘲笑。我也懶得理睬她……”最後阿誰“她”字模糊帶上了幾分調侃之味，說得飄飄忽忽，不著地。

這纔將將要入春，自窗外吹出去的風卻已然有了春意。謝姝寧便指著外頭的一角道：“孃親你瞧，那東西但是同我們在延陵時孃舅院中的那塊石頭相像？”

緊接著窗外的天便敏捷黑了下來，竟是風雨來襲之召。桂媽媽幾人倉猝去關了門窗，又早早點上了燈燭。

昏黃的室內，宋氏換了個坐姿，身上驀地帶出幾分上位者的淩厲來，唬得荔枝背脊一僵。

烏雲壓頂，她落荒而逃。

昔日成國公燕淮麾下能人浩繁，而行醫的鹿孔該當是此中最不出眾的一人，可偏生他醫好了曾中了西域奇毒的燕淮，又在跟從燕淮後，血洗了延陵寶芝堂。

罵完，她扭頭望向窗外黑漆漆的天，從薄薄的唇線中擠出話來：“也罷，事已至此，倒不如直截了本地來。”

這話似嗔似怪，聽得叫人莫名其妙。可一屋子的人，除了謝姝寧外，卻誰也不感覺古怪。宋氏更是直接道：“阿蠻，同綠濃下去玩吧，孃親有閒事要忙。”

宋氏眼中透著三分思疑，三分驚駭，剩下四分竟有些信了。江嬤嬤命不久矣，若真無體例，她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可她不知，這統統並非謝姝寧信口而言。

僅僅因為當年其師嫉恨於他，等他處於上位，他便能要對方以命來了償當年之恥。

身為醫者，他卻冇有悲天憫人之心，反倒是睚眥必報。

現在燕淮亦不過才七歲，她卻已經洞察了先機，若能率先將鹿孔收用，將來定有高文為。且現在這時候，隻怕鹿孔也正日日苦悶，隻盼著能有人“救”他出苦海纔是。

話音落，外頭俄然炸響了聲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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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氏則低頭，定定看了她一會，眼神帶著些奇特，“孃舅幾時同你說過這些？”

“阿蠻休鬨。”宋氏正心煩著，昔日裡一句重話也不捨得說她，這會卻也忍不住沉了臉。

“你知不知都無妨，隻要你的主子曉得便是了。人，你就不必想了。至於話，我倒是的確有一句想要你帶歸去。”

宋氏聞言大驚，便連桂媽媽都驚奇得忘了持續勸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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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謝姝寧便抱住宋氏的腿，抬頭朗聲道：“孃親孃親，阿蠻有體例救江嬤嬤了！”

“孃親……”謝姝寧曉得荔枝來了，那裡還肯走。

她不過才幾歲，昔日也不常出門，恐怕連柳青巷在那邊都不知，又如何能編出甚麼寶芝堂跟鹿孔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