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九章 致歉(三)一更[第1頁/共2頁]
想起蔣家那場滅門案,安三少內心有些發虛。疇前他不知,現在當然曉得,那是他家祖父當族長時,犯下的殺孽。蔣家雖不算無辜,有錯在先,但也不至於落個滿門被滅的了局。
再想起蔣家倖存的蔣叢茂一家四口,是被他家夫人救出,讓他舅兄收留了的。岑大郎乃至讓蔣叢茂在東海生長強大,統領了幾萬兵士。
“或者讓岑大郎綁去疆場上,頂著仇敵的刀槍羽箭修防衛工事,乃至被他丟去敵軍步隊裡被人砍死……就乖乖聽我的話。端方態度,明日隨我去岑家認錯。”
歸正後宅裡,殺人不見血,磋磨人的體例多了去。那岑二孃不過一小輩,哪怕她是族長夫人,孃家短長又如何!她們這些長輩,也有的是體例給她都雅!
若他不拿出姿勢和行動敲打自家長輩,輪到他脫手,就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了。
安三少不是傻子,從自家那群長輩,特彆是祖母和母親那飄忽的目光和陰冷的眼神中,便大抵讀懂了他們的設法,曉得他們想今後漸漸想體例,清算他家夫人。
看著那群長輩聽了他的話,罵也罵不出,隻是拿哀思欲絕、憤激痛恨的目光,刮他的眼刀。安三少內心有些難過:疇前,他們看他,都是高傲又高傲,親熱又暖和,尊敬又垂憐的。經此一過後,約莫不會再複疇前。
安三老爺、安四老爺等人見他先低頭,做出榜樣,都感覺自個兒麵上也能抹開,紛繁開口擁戴他,全都同意明兒去岑家賠罪認錯。
他這內心,就有些發虛。
岑大郎是甚麼人,他比在場的誰都清楚!他家夫人就是他的軟肋,是貳內心屈指可數的少數幾處柔嫩點之一。衝犯傷害她,就是與他為敵。而對待仇敵,他比他還狠絕!
安大老爺、安三老爺和安四老爺,被安三少一番話潑了個透心涼,漸漸沉著下來,回想起岑大郎的本領和手腕,後背的盜汗將衣衫都滲入。
安大老爺恍悟過來,顫抖著開口,突破沉默:“之君,祖父細心想了想,你說得極是。明兒一早,我們便隨你去岑家道歉。”
如果此次他冇措置好,讓岑家和夫人與他離心,落空了心尖上的愛妻……彆說把這群長輩放到山裡刻苦改革一段時候,就是將他們一輩子鎖在山裡賣伕役,他都乾得出來!
將安三少的話,都聽出來幾分的人,也開端打起了退堂鼓。暗自揣摩著:為了眼下的好日子,便是與安三少、與岑家低一次頭,又何妨!
安三少把話說到這兒,熟知他本性和脾氣的安大老爺等人,心都涼透了。他們連罵他“白眼狼”、“不肖子孫”的力量都冇了。
“還要包管,今後不再乾與我和夫人的餬口,不再逼迫我夫人做她不喜不肯的事兒,萬事以她為重。”
再說,他曆儘千辛萬苦,好不輕易打動夫人的芳心,將她迎娶回家,捂熱了她的心,讓她和他一條心,還冇過上幾天好日子,自家長輩就來拆他的台,虐待他的心肝寶貝!
可惜、可愛,他一片美意為他們,為安家著想,他們涓滴不承情,完整部會不到他的良苦用心!
自打他成為西南總督後,這些長輩一個二個的,到處被人捧著、供著,垂垂忘了本分,朝愚笨和傲慢的波折大道上疾走,一去不轉頭。不趁此機遇一盆冷水潑醒他們,今後他們隻會跌得更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