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危機[第1頁/共3頁]

阮清姝驚魂不決，大口喘著氣，呼吸間都是血腥味。

“我不是，我真是阮家女…”

所到之處，山匪身首異處，慘叫四起，血濺灑在退色的金佛上，好像人間煉獄。

“不！”

夢醒了，

但垂垂的她不再喊，她隻記念已故的母親。

他們說，她失了明淨毀了麵貌，現下又斷了腿，就連周家那六十歲的鰥夫都不肯要她，嫁奩留給她是糟蹋了。

烏雲密佈，壓得那片山黑壓壓一片，林間的雨那樣急，桃紅色的纖薄身影，跌跌撞撞地跑著。

那是她今後的人生……

阮清姝桃花眸顫了顫，她健忘閉眼，淚讓視野蒙了一層水霧，殛斃的場麵變得恍惚，但仍舊瘮人。

突然間，六合扭轉，阮清姝隻感覺五臟六腑都被石頭硌穿了，認識逐步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場惡夢。

身披獸皮的山賊步步緊逼，淫邪的目光，比浸濕衣衫的雨水，還要噁心，“看來山上百來號兄弟都有豔福了！”

為甚麼？

山賊嬉笑著走到了她麵前，伸脫手來。

阮清姝濕紅了眼，“纔不是！兄長他們會返來找我的，他們隻是想嚇嚇我…”

她的腿冇治好，她的腿冇有了……

——她彷彿，又落到彆的山賊手裡了……

四目相對，女子朝她“嗚嗚”叫喊，但一見阮清姝血葫蘆似的頭，對方就立馬閉嘴了。

山賊的目光齊刷刷射過來，等阮清姝悔怨已經晚了，她小臉一白，伸著玉頸喊：

阮清姝心下大駭，哀痛道到無以複加。

而她金尊玉貴的養著，享儘了清福，如果她這個當姐姐的懂點事，就該把嫁奩全送給三mm。

阮清姝不敢停，身後的緊逼的腳步聲，和山賊的口哨聲，像極了催命符，但前麵冇有路了，腳下是峻峭的斜坡，亂石和草木林立。

“阿兄救救我…”

認識回籠，痛苦卻還殘留在阮清姝體內，彷彿她真的這麼悲慘地活了一遭，多可駭……

她盼著能夠再和堂兄去奎香樓吃那熱氣騰騰的火鍋。

“一起！”山匪們起鬨，

男人俊朗的麵龐被血汙覆蓋，無悲無喜，身上暗紋圓領襴袍，看不出本來的色彩，滴滴答答，往地板上淌血水，在他腳下會聚成血泊。

為甚麼都不信賴她呢！

她哭喊著給她留一件，一件就好……但冇有，她僅剩的念想都幻滅了。

mm出嫁的那一晚，她也被塞進了逼仄的馬車裡，他們把她送去京郊的莊子。

鎮靜的吼聲像蛆蟲鑽進腦筋裡，阮清姝疼得復甦了一點，她環顧四周，牆角有個華服女子被五花大綁。

她盼著出去後給父親母親報歉，既然他們都說她錯了，那她便錯了吧，隻要能回到疇前，就好。

“還擱這癡心妄圖呢，那兩輛馬車一起奔馳下山可冇返來過！”

“算了，你先來！”

“停止！”

可她早在三mm返來時，就分了一半出去，剩下一半清楚是母親留給她的啊，也要搶走嗎？

“兄弟們上！定是隔壁山頭的來搶人了！”

為甚麼都說是她的錯！

阮清年彆過臉，“兄長會儘量彌補你，但願這件事給你經驗！”

阮清姝被逼得絕望，緋色的玉容盛滿了淚珠，染血的繡花鞋已經踩在陡坡邊沿。

陳舊的古刹映入視線，佛像東倒西歪，山匪們正圍著大口吃肉喝酒。

本來兄長和堂兄真的拋下了她，和夢裡一樣……

不是…來救她們的嗎？

父親大怒：“你知不曉得內裡的人如何群情阮家的？你被山賊擄去失了明淨，你讓阮家的其他女眷如何自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