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一見鐘情[第1頁/共3頁]
想到沈家位極人臣後的飛揚放肆,沈蘭池心底微微一歎。
她細心打量著本身的侄女,見她容色如常,慵眸半開,心底微有些奇特。
換做是疇前的沈蘭池,現在便會暴露笑來。可此次,她卻低垂了頭,道:“蘭池要嫁給誰,現在可不好說呢。且這鳳簪是該給皇後的,蘭池不該苛求。”
這一世,她不想要姑姑的鳳簪後冠,也不想再嫁給陸兆業,隻盼著統統都能有所轉機。
沈家世代顯赫、殊榮萬千,沈皇後當初也憑著這顯耀門楣成為了皇後。隻是她的運道不好,多年來未曾有孕,最後隻能抱了德妃的皇子養在膝下,那便是太子陸兆業了。
沈蘭池當然曉得,皇後姑姑將她的婢女召去所為的是何事。
待回了沈家,沈蘭池便找到了母親沈大夫人季氏。
沈皇後的眸光微微一變。
“算了,分歧你計算。天氣暗了,你快些歸去吧,免得你娘又經驗你。”陸麒陽揚了唇角,提起欄上擱置的一個酒罈子,道,“小爺我還要去喝杯花酒呢。”
“整日鬥雞走犬、不學無術的世子爺,也敢說我臉皮厚?”蘭池回道。
“莫非是你戾氣太過,連馬兒都被你嚇到了?”
“姑姑可返來了?”沈蘭池半起了身,纖細素手撩開了真珠簾子,半暴露她的麵龐來。隻一瞥,便見到一雙春池也似的眼,又如凝了纖纖桃風,叫人不由想要多看上一眼。
聞聲女子起家的響動,幾名宮女便放下了手中花箋,起家侍立。
說罷,他便回身拜彆。
瞬息間,沈大夫人仿如被雷劈了普通,僵立在原地,驚得下巴都要掉了。
毒酒炙烤五臟六腑的觸感令她久久難以健忘,如刻骨中。即便重生了,她也能回想起當時的討厭與不甘來。
她秀美一皺,麵浮羞色,對著母親道:“娘……本日,鎮南王世子救了女兒。女兒對他,一見鐘情……”
“蜜斯?蜜斯?”
皇後將她召來宮中,便是為了讓她與陸兆業多見見,免得今後成了伉儷,一點兒都不知根知底。隻是陸兆業是個冷性子,對沈蘭池向來都是冷酷疏離,一副敬而遠之的模樣。
這位沈家的大蜜斯,父親、二伯與兄長皆是當朝重臣,祖父是安國公,姑姑則是執掌六宮的皇後。出身如此顯赫自不必說,更有色冠京華的麵貌,足叫統統女子見之羞慚。這盛名在外的沈大蜜斯,乃是楚京當中當之無愧的王謝貴女。
簾後榻上,倚著一名睡夢半沉的女子。
――現在不走,便來不及了。
正在她入迷之時,馬匹忽而收回一聲嘶鳴,繼而不知為何疾走起來。一起橫衝直撞,惹來一片驚叫。沈蘭池被顛了一下,竟直直撞到了廂壁上,頓時一陣頭暈目炫。
既然老天給了她重來的機遇,那麼她便不會任憑世事再如宿世普通,讓沈家走上滅亡之路。
陸家男兒都生的好邊幅,陸麒陽自也不例外。隻不過他那張麪皮總帶著輕浮的笑,偶然是真笑,偶然是假笑,總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些甚麼。雖生的俊美,卻染了幾分塵俗炊火氣,便如那蒙了灰的美玉似的,多少叫人感到可惜。
“沈蜜斯可要起家了?”
沈皇後所居的慈恩宮中,初蟬微鳴,花漏疏長。幾名宮女坐在階上,倩色宮紗迤邐一階,膝上擱著疊了一半的花箋。向窗外瞭望而去,恰是一派樓簇丹青、柳覆井亭的佳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