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振翅寶蝶[第1頁/共4頁]
如果她的流言流言真能讓陸兆業內心不痛快,繼而斷絕了娶她的心機,那她也樂見其成。隻不過,這流言流言的工具,須得她本身來挑。
聽到阮碧秋平如水麵普通的嗓音,沈桐映的心靜了下來。她遠遠地剜了一下沈蘭池的側影,壓著嗓子道:“你說的那事兒,我應下了。替這死丫頭找個好人家嫁了,也是我這姐姐的一番情意了。”
陸麒陽正了正衣冠,細心看著麵前的女人。被他打量著,那女人羞得久久抬不開端來,如一隻小鹿似的。
她方說完這句話,那小世子就噌的一聲蹦了起來,雙手搭在窗台上,俊臉微怒,道:“少放屁!你換衣服有甚麼都雅的?老子還不想看呢。”
宿世,陸兆業在迎娶沈蘭池過門前,頂著滿朝風言風語,納了一名側妃。那名令陸兆業不吝惹怒沈家也要納娶的女子,便是這阮碧秋。
沈蘭池瞪一眼丫頭,道:“你們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快去。”
沈蘭池坐得遠,聽不見阮碧秋在說些甚麼,隻見得她偶爾低下頭去,與沈桐映私語一陣,髻上的白珠微微一晃,似一顆星子般,惹得蘭池時不時地去看上一眼。
也不知是哪個奉侍的丫頭多嘴,風言風語當即傳遍了全部皇宮,乃至於陸兆業都堅信她與陸子響有所糾葛。
不幸宿世的陸子響摔斷了腿,撞著她換衣服時,右腳還綁著,不利的他乃是用一條腿一蹦一跳,蹦躂著進了偏殿的。
不就是一個“太子妃”的名號麼?
“陸麒陽?”她有些愣住了,茶杯微斜,幾乎讓茶水淌了出來,“你……你……你偷看本女人換衣服?!”
“謝了謝了,小弟謝過蘭大姐。”陸麒陽一彎嘴角,浮出個有點痞氣的笑來,“小弟這就給蘭大姐戴上。”
宮女們去取備用的衣物,蘭池朝著換衣的側殿走去。
“一臂之力?”蘭池有些迷惑,“你助我何事?”
是能令她在毒酒下多活一會兒,還是能讓支出縲絏的父兄免於處斬?
看到陸麒陽,蘭池就在心底嘟囔一句:這傢夥還欠她半條命呢。
“過分甚麼?”陸麒陽撣了撣袖口上的浮塵,語氣裡帶了一分端莊,“我如許的人,遲誤不起好女人。讓人家離我遠些兒,不好麼?”
這些話底子算不得安慰,更像是挖苦。陸麒陽暗嘁了一聲,嚷了句“你們曉得些甚麼”,回身便要走。
怪不得哪兒都找不到這廝,竟然是一早就趴在窗台下,等著看她換衣!
陸麒陽的目光掃過女人的頭頂與髮髻,落在她的髮簪上。簪子上細心雕了銀菊花瓣兒,細細的花絲栩栩如生,技術煞是精美。
陸麒陽喝酒喝輸、打賭打輸,已不知有幾次了。偶然他喝醉了酒,又或者打輸了賭,還會做出些驚世駭俗的大事兒來——比方他十六歲時,藉著酒意,硬生生拔掉了天子的幾根頭髮。
“這死丫頭真是美意機,曉得柳如嫣會來事兒,便想讓我做了那靶子!”沈桐映蹙了秀眉,低聲恨恨對阮碧秋道,“如果我在這宴席上丟了臉,豈不是愈不能嫁給太子殿下了?”
陛下本就頭髮少,那幾根毛更是當寶貝似地養著,冇想到竟被陸麒陽一下子拔掉了四五根。
女人的耳根泛著紅,不由自主地將頭垂得更低,好讓鎮南王世子將這髮簪替她簪歸去。
禦花圃的另一頭,倒是彆樣的氣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