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罰跪祠堂[第1頁/共4頁]
隔了四五日,楚京的貴介當中,悄悄傳起了一條流言,說是那安國公府的長房令媛沈蘭池與鎮南王府的世子陸麒陽有所勾纏,還在宮宴之時於皇宮禁苑偷偷私會。
沈大夫人聽聞此事,氣得茶水都喝不下了。起初聽聞女兒私會陸麒陽之事,她就在心底擔憂此事會被人揭穿出來。現在這動靜真如長了翅膀普通飛遍楚京,又怎能叫沈大夫人不氣?
就在這時,一名小廝叫門而入,附至沈辛固耳旁,悄聲說了些甚麼。沈辛固濃眉微皺,將筆重重一擱,問道:“他與何人爭道?”
沈大夫人微驚,道:“世子這時候來做甚麼?讓人請他到老爺那兒去。”
沈大夫人在後宅是個雷厲流行之人,總能將宅院清算得妥妥當帖。除了偶爾和二房的肖氏鬨不痛快,其他時候皆是個威風八麵、手腕利索之人。可如許長袖善舞的婦人,到了沈辛固的麵前,也須得做出和順小意的模樣來。
沈大夫人雖說了不準旁人照看跪祠堂的女兒,本身卻心疼得要命,在祠堂外走來走去,細心掐算著過了幾炷香。正在這時,紅雀從外頭返來,道:“夫人,國公爺領著鎮南王府的世子爺來了。”
“如果無事,便不能來看看老爺?”沈大夫人問。
“世子爺快起來!世子爺這是做甚麼?”沈大夫人驚道,“跪不得!”
縱使沈大老爺的包涵是有些不得不說的啟事的,可沈大夫人還是咽不下這口氣。
沈大夫人無法,曉得自家老爺是不會多說了,便起家告彆。
方纔去沈家大房閒逛一陣,她竟聽到很多了不得的話來。本來大房阿誰甚麼都好的堂妹,竟是戀慕上了鎮南王府的世子,還與他在禦花圃內私會。
“你不是那樣的性子。”沈辛固說,“必定是有甚麼事兒要問吧。”
“這……”紅雀麵露難色,道,“是國公爺領著他來的,奴婢幾個也不好禁止。”
固然是初夏,可這祠堂的地卻冷硬的很,沈蘭池感覺膝蓋有些難受。她悄悄錘了錘膝蓋,嘟囔道,“本來我們安國公府眼裡另有天家嚴肅呢……”
比擬起來,二房的人跪牌位的次數就多了。沈老爺是不會讓二房的人跪牌位的,大多時候,是二房的人惹了禍,老安國公沈瑞實在瞧不下去,定要讓闖了禍的人跪幾個時候的牌位認錯。
“本來老爺也曉得遠兒的心底事?”沈大夫人竟有一絲欣喜之色。
不幸沈蘭池方睡醒冇多久,另有些懵懵懂懂的,便被壓著跪在了牌位前。從小到大,她也隻跪過兩次牌位;一次是大過年的,她跟著陸麒陽一道往陛下顛末的禦渠裡丟炮仗;另一次是次年,她又跟著陸麒陽一道往陛下顛末的禦渠裡丟炮仗,炸得滿道宮人渾身水花。
接著,像是怕蘭池再說出甚麼驚世駭俗之言來,沈大夫人趕緊命碧玉、綠竹領著蜜斯歸去歇息了。
沈大夫人默一陣子,歎口氣,道:“蘭兒說了些話,叫我心底有些不大安穩。這些年安國公府榮寵之至,便如那鮮花招錦、烈火烹油似的,可這般盛寵,到底叫民氣裡不放心。”
陸麒陽本就隻是半屈膝,底子不籌算跪下。聞言,他起了身,道:“沈大夫人,我看不得沈二蜜斯跪這祠堂。如果私會有錯,那也是麒陽的錯,何必讓沈二蜜斯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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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個女兒自小錦衣玉食,隻愛金帛銀飾,與普通貴介令媛並無兩樣。方纔的蘭池卻說出這等轟隆之言,便彷彿換了小我似的,又怎不叫民氣驚?尤是那句“莫非是要翻了天易了幟”,更是讓沈大夫民氣底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