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驚變(9)[第1頁/共2頁]
周夫人更是難堪不已,她喝止了江清頤:“阿九!你又胡說了!”
周夫人也是個挺風趣的人。
每一樣都似是不經意,可每一個細節都流露著用心。
沈宛天然曉得周夫人的企圖,順勢而下,笑道:“正覺寡淡,想嘗些點心,夫人若不介懷,也把那蜜漬梅子一併賞我幾粒吧?”在吃食方麵,長輩凡是都樂於讓小輩嚐嚐。
周夫人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想不到還當真有人能嚐出來的......”
“你的確是女諸葛!”江清頤衝動的跳了起來,“連我也不知這屏風的來源,你竟一眼看破,二表哥看不上你,是他的喪失!”
“江姐姐。”沈宛上前見禮,“讓你移步,實在是慚愧。”
“這你也曉得?”江清頤讚歎了一聲,而後眼巴巴的望著周夫人,“姑母,是如許嗎?”
有些事,她的確該當著當事人說清楚。
“好一個習武之人!”周夫人望向她的目光儘是讚美,“讓你見笑了,這幾句詩,是由我和侯爺合力完成。”
沈宛的拘束去了很多,眼角餘光瞥見榻的中間有一架屏風,上麵繡著詩經裡的名句: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
她在內心悄悄歎了口氣。
既來之,則安之。
沈宛緩慢的掃了一眼,周夫人就坐在榻上,穿戴秋香色萬字紋的褙子,本不算出彩,可其間竟挑繡著幾朵綠梅花,看上去非常的出眾。她的鬢角彆著一朵紅寶石花,那花瓣層層疊疊,每一層都是指甲蓋大小的紅寶石,流光溢彩,富麗非常。若提及周夫人明天的打扮,便是矜貴中透著低調,素雅中帶著富麗。
這是在考她?
周夫人的目光已由溫和變得慎重,“這屏風的確是出自陸九娘之手,依二蜜斯所看,這字大抵出自誰之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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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日相見,恐非江清頤本意。二人本來就不瞭解,現在江清頤對她彷彿也無甚好感,莫非倆人要酬酢客氣一整天?作為一個並非土生土長的當代人,雖說算不上寒暄無能,但要漫無邊沿的說上一天的話,那也夠嗆的。
沈宛也不過隨口說說,夾了一粒梅子嚐了一口,有丫環端著杏仁露上來,也抿了一小口,讚道:“味道很甘醇,彷彿另有桂花的香醇。”又抿了一口,細細嘗來,“這可奇了,另有梅花,荷葉的暗香......”
“這是陸九娘所繡的珍品吧?”沈宛細細打量了屏風半晌,“隻是這字清秀娟秀,如小橋流水,謂我何求四字卻又蒼勁有力,倒看不出是何人所書。”倒不是她見多識廣,沈家恰好有一副陸九娘繡的帳子,就掛在沈宛屋子裡,日日見著,一眼便能認出這針法。
江清頤臉不紅氣不喘的,振振有詞:“我可不喜好那些夫子,整天讓人守甚麼禮節,拘束的很,背後也不知做了多少肮臟事!”
沈宛再次在心底感喟,周夫人也不大喜好本身。如果疇前的沈宸冇有那麼荒唐,現在本身也不會感覺寸步難行了。
不曉得是否沈宛的錯覺,她剛說完這句話,周夫人的眸光微閃,彷彿浮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沈宛上前施禮文安,而後在小丫環搬來的錦杌上坐下,就聽周夫人問:“這簪子倒是新奇,模糊間竟有光彩活動。”
沈宛已從錯愕變得沉寂。
這算甚麼短長?
沈宛哭笑不得,隻得道:“與其說是短長,不如說是饞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