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欽差[第2頁/共3頁]

兩人相互又客氣地酬酢了一番，一杯酒下肚，秦瑞放下酒杯，彷彿不經意普通問道，“傳聞昭寧郡主這兩日也到了黔南？”

席間，周冉並未幾話，隻笑眯眯地聽秦仲南跟餘老夫子天南地北地說了一通，隨後又論起來賢人之道。吳長山對那些文人之道向來有些看不上眼，本來就另有些不安閒，這會兒聞聲兩人群情，又不好插嘴，便乾脆悶頭喝酒。

“文遠兄過分謙遜了。”秦瑞笑著擺了擺手，朝秦仲南舉了舉杯。

“勞先生顧慮，門生都好。”吳長山忙起家做了一揖，臉上尚還存著幾分難堪，又朝秦仲南拱了拱手，不大安閒地解釋道，“昨兒在路上有幸得女人得救，聽聞女人在府裡設席，門生便厚著臉皮過來了，讓先生跟秦大人見笑了。”

餘老夫子驚奇地看著人模人樣的吳長山，又看了看一臉淡然安靜的周冉一眼，眉間極快地閃過一絲瞭然的笑意，鬍子顫栗著點著吳長山笑道：“在我這把年紀的老頭子跟前，你也美意義自稱老朽？”

“也不算遲，時候恰好，廚房的人剛要擺飯，秦大人正愁冇人喝酒呢。吳先生快請出去坐。”周冉笑著起家朝吳長山擺了擺手，又表示丫頭從速上茶。

那小廝難堪地看了看自家老爺，秦仲南苦笑著搖了點頭，方朝秦瑞笑道：“大人真是折煞下官了！既如此，下官便讓府裡的廚子清算幾個家常小菜，還望大人莫要嫌棄。”

餘老夫子好笑地搖了點頭，朝周冉笑道：“我就說無緣無端的你如何俄然下了帖子請我，本來是先請了我這門生，順道才把我這個老頭子搬過來幫手壓場的？”

吳長山神采一滯，忙陪笑請罪道：“原是門生一時講錯，還望先生勿怪。門生實在是該罰，該罰！”

話到半途，秦仲南又掩著嘴咳了咳，臉上帶著幾分無法的笑意，哭喪著臉歎道：“不瞞大人說，下官也傳聞了這事兒。昨兒中秋，郡主設席，下官也去了。可時候倉促，下官也冇能備份兒好禮，今兒原是要疇昔補上一份禮的，可巧被郡主拉著敬了一杯酒，下官當時就嚇得……”

周冉抿嘴一笑，學著秦仲南兩人的模樣朝餘老夫子拱手作了一揖，“您老這但是冤枉我了！原是我年紀小，又冇甚麼本領，就怕請不動您，這才先請了知府大人跟吳先生兩小我過來相陪。秦大人昨兒另有些不樂意來呢，傳聞是要請先生，才勉強點了頭。吳先生隻怕也是為著先生要來才應下了。我這都是沾了您的光呢！”

遵循黔南一帶的舊俗，八月十5、十六兩天均算作中秋節，府衙裡當差的人都放了公假，連在府衙裡頭做工的丫頭婆子也都往家裡安息團聚去了，是以這會兒院子裡也有些冷僻。

餘老夫子對於吳長山先前的傲脾氣也心知肚明，天然曉得兩年前吳長山難堪周冉的事兒，現在見周冉竟然真把這倔脾氣的半長幼兒給製住了，心下微微一動，看向周冉的目光裡便多了一分讚歎。

到酉時末，天氣暗淡下來，幾人方散了席。秦仲南笑著朝周冉告了辭，又同吳長山拱手見了禮，在側門門口上了馬車，還是先送餘老夫子回黔南書院，隨後才讓小廝駕著車，慢悠悠地晃回了府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