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勸慰[第1頁/共2頁]

向老夫人的腳步滯了滯，眉頭蹙起，悄悄拍了拍周冉的手，語氣欣喜中又透著幾分擔憂：“你這丫頭向來沉得住氣，昨兒太後拉著你一個勁兒地讚，你隻怕早就曉得不對了，也幸虧你忍著冇吭聲。太婆昨兒問了你二嬸，這是大事兒！我們得從長計議！你這婚事，得從速定下纔好……”向老夫人眉頭舒展，愁得一聲接一聲地感喟，說話也有些急了。

周冉撇了撇嘴，收回目光，笑著揚了揚眉，朝朱槿眨了眨眼睛，表情極好地轉出桃林，一起往正院而去。

向老夫人氣得用力杵了杵柺杖，半晌才被周冉勸著勉強吐了口悶氣，拉著周冉愁道：“太後姓魏，必然偏著魏家。二皇子又是在太後跟前長大的，相中魏家倒合情公道。可昨兒太後拉著你那一通讚……那就不是功德兒。你的性子太婆曉得，進不得皇家！幸虧這事兒還冇定下，另有轉圜的餘地。你這婚事得從速定下，免得夜長夢多！”

“你這……”向老夫民氣頭一震，訝異地盯著周冉，好半晌才無法地敲了敲周冉的額頭，“這話你跟太婆說說就罷了，外頭可不能說！這些話，畢竟不是女人家該說的，就是內心明白，也不能說！我們女人啊，偶然候得學會裝胡塗！”

周冉見向老夫人麵色不虞，忙上前抱住向老夫人的胳膊閒逛著笑道：“纔剛用了飯，我陪太婆在院子裡逛逛，我們也說會兒話。”

“太婆彆急，這跟我想的也差未幾。”周冉笑著拍了拍向老夫人的手，麵色非常安靜，語氣裡還帶了幾分輕巧的笑意，“這事兒啊，說到底卻跟我冇甚麼乾係。”

周冉抿嘴一笑，悄悄眨了眨眼睛，眸子裡笑意流淌，儘是滑頭，拉著向老夫人往院子裡地紫藤架下坐了，不緊不慢地解釋起來。

周冉笑著點了點頭：“纔剛喝了碗荷葉瘦肉粥，味兒倒挺好。”說著又朝林夫人施禮問了安。

“太婆細想想，凡是世家攀親，看中的大多都是女子背麵阿誰姓，皇家更是如此。這麼看來，現在我周冉對那些世家而言就是塊雞肋，食之有趣棄之可惜。”

向老夫人點著周冉的鼻尖輕聲歎了口氣：“也好，太婆正有話跟你說。”

向老夫人想起這事兒來就有些動氣，神采也愈發欠都雅起來，皺眉恨道：“我昨兒細細問了，你二嬸支支吾吾地，說是為著二皇子的婚事，聖上和太後成心從我們家和魏家挑個皇子妃。都到這境地了，他們還想瞞著我，真當我老婆子耳聾目炫了！”

周冉頓了頓，皺著鼻子哼道：“二皇子既非嫡又非長，離儲君的位置都差了好長一截路呢。他想讓功臣以後――鎮北將軍、護國公的獨生女兒做妾，也得看看彆人如何想！聖上總得顧忌著那群南邊舊臣的設法，若冇個由頭，也不好下旨讓我做妾，除非聖上想昭告朝廷，已經選定了二皇子為儲！可如果如此，大可不必這麼繞彎子，直接選了太子妃不是更好？太婆細想想，這事兒說到底，是不是跟我冇甚麼相乾？倒是大姐姐，一來春秋合得上，而來她又是二叔的嫡長女，十有八九會被相中！”

正院裡，向老夫人纔剛用了飯，正要叮嚀臘梅把桌上的飯菜撤下去，見周冉進了屋，遂朝周冉招了招手。“你這丫頭今兒倒來得早！用過飯冇有？”

周冉笑著往向老夫人肩上靠疇昔，語氣輕巧地勸道：“太婆先彆愁，我還冇說完呢。魏家從先皇在位時起就有些過於勢大。先生早前就感慨過，烈火烹油好景不長。外戚勢大，聖上內心隻怕早就存了一根刺，魏家勢敗也不過是遲早的事兒。二皇子要想爭阿誰位置，必然不會逆聖上的意去娶魏家的人。既然相不中魏家，那也就輪不到我做妾。再退一步，即便太後和二皇子成心轉圜，讓我去做妾卻不必然是錦上添花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