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君心[第2頁/共2頁]

“聖上息怒！”二皇子屁股捱了半邊椅子，還冇坐穩呢，聞聲這話又猛地彈了起來，笑著作揖請罪道，“兒臣不孝，兒臣罪惡！聖上前兒讓兒臣領的差使，兒臣雖用儘了心機，何如兒臣癡頑，這差使也就辦得差了些。聖上放心，兒臣這幾日正用心學著呢，連齊老太傅都讚了兒臣一句。”

元慶帝不動聲色地擁戴了一句，倉促喝了半碗蓮子湯，這才起家出了慈寧宮。

二皇子笑嗬嗬地進殿行了禮，見馮立手裡捧著茶，遂起家將扇子往馮立懷裡一塞，順手接過茶盤，自個兒弓著腰呈了上去，學著馮立的模樣細聲細氣地請道：“聖上請用茶！這是前兒南邊新進的雨前龍井，今兒才沏頭一回，聖上先嚐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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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崔嬤嬤謹慎翼翼地端了醒酒湯上前，躊躇著勸道，“可要先用些醒酒湯？”

承乾殿裡，元慶帝已經換了一身便服，正凝神看著各部的摺子。聽內侍總管馮立稟報說二皇子來請見，元慶帝撂下摺子，漸漸揉了揉額頭，暗淡的燭光上麵龐也顯得有幾分陰沉怠倦。

“哎，不過是句打趣話，你還當真了？”二皇子在背麵哭笑不得地喊了一句，末端又點頭戲謔道，“看來行之是真捨不得呢！罷了，罷了，你我訂交一場，我也不想奪人所好，那丫頭就便宜你了！——哎，爺正想起另有一件大事兒，今兒就不出去了！”背麵這話倒是對著小順子叮嚀。

元慶帝神采刷地一下沉了下來，目光發寒地盯著二皇子看了半晌。直看得二皇子渾身冷寒發麻，元慶帝才俄然歎了口氣，聲音怠倦中帶著幾分欣喜。“你能想到這兒，倒也不錯。等過了端五，你就去禮部領個差使吧。”

陸衍頓了頓，頎長的眉微微挑起，如墨般的眸子裡帶著幾分意味不明的笑意看向二皇子，反問道：“聽你這話，是自個兒起了興趣了？”

“這話倒成心機。”陸衍神采安靜，聞言亦是一笑，餘光掃過雨幕中周冉昏黃的身影，想起先前的兩次相遇，眼底的笑意又深了一分，“婚姻大事，中原一帶不是都講究父母之命媒人之言？我非她親長，舍不捨得又如何？便是當初長輩們的一時戲言，也不過是打趣話，世易時移，早作不得數了。”

“我也是這麼個設法。”承安太後笑容暖和，點著頭應道，“雖說我這兒看著好，可此人啊，也得合了二郎自個兒的情意才行。”

“哎，真不愧是陸行之！”二皇子邊笑邊歎，拍著陸衍的肩膀點頭道，“我還真感覺那丫頭有些可惜了。你既捨得，這丫頭可就歸我了？先前祖母還跟我透了話，說周家二女人如果好，做個側妃倒也不錯。我今兒聽人說，祖母拉著她讚個不斷，可不就是相中了？如何？我再問你一句，當真捨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