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山道[第3頁/共5頁]

“這是為何？”昌發迷惑。

“智先，你看這路上的僚人。”昌發用僚語號召智先，用眼神挑著路上倉促運送砂石的行腳伕。

農家院落裡堆著枯黃的稻葉，想是積累下來的引火之物，或是水牛的糧食。遍野的爍金，愈發光輝得誘人。迷濛疊嶂的山包，覆蓋如有若無的煙。日頭微微偏西，山間的雲染上了些霞光。這村莊愈發溫馨了，有如武陵人家穿行山野碰到的世外桃源。

“這小阿順還是那麼多禮數，倒像是我這是甚麼官宦之家了。”韋存福大笑起來。

智先但笑不語。他回身看著幾步以後的黃偉，已是哈腰駝背，氣喘籲籲。

“隻是這娃兒日日操心家業，涓滴不在乎本身畢生大事。為他先容婚配，他又是回絕。”韋存福歎道。

“這昌發男人所說為何？”

安息一會後，便改由智先掌車，昌發在車邊跟著，這黃偉倒像是斷了腿的病人，要前去城裡尋覓郎中。

“這謝早了，往靖西另有幾裡路程須得同業，你這謝過了，到靖西豈不是要再謝一遍？哈哈哈哈。”智先與他開著打趣。

“哈哈哈，阿爸不要起火嘛，身材還冇好利索，怎能又被我氣壞了呢。”

“如何這村莊裡每搬來一人，這韋家都會上門問候嗎。”張育德問。

我今冇有好茶飯，

“本日離村之時確有一麵之緣，隻是未曾厚交。”黃偉道。

這一歌未落，一歌又起。想是這山間人家隻要誰開了調，便有人將這歌對了下去。

“怕是冇有，這僚大家家不似漢人，講究個門當戶對。歌會上看上哪戶人家，收了繡球前去提親便是。這智先也未曾提起過。”

門前無甚好茶飯，

僚家山歌送君聽。”

“老爺這臥房倒是潮濕了些，須得經常通風曝曬，以免蟲蟻滋長。”

“這......”張育德不知如何答覆。

黃偉出村隻走了不下二裡山路，隻感受炎熱難耐，雙腳刺痛，像是被磨出了水泡。

“如此就奉求韋少爺了。”黃偉不好推讓，隻得承諾。

第五章

黃偉再要推讓，那韋昌發將他一抱便安排車上，然後，竟推著車向前行了。

捕魚撈蝦端美酒，

“又是為何？”

“黃先生莫急，這昌發乃粗暴之人，我已警告他不成欺侮斯文。”智先法度與木車平齊，陪著黃偉閒談。

“這路途甚是悠遠，也辛苦僚人來往了。”黃偉歎道。

“少爺也當是立室之年了。”張郎中道。僚家村寨男人結婚極早，十三四歲便可在歌會上與女子瞭解，十五六歲結婚最是平常，而這十八歲還未曾娶妻，倒是少有。

“阿順來村裡之時老是哭鬨，不喜與村中孩童玩耍，隻待在房中與孃親說話。一日浩源同智先哥前來看望母親，那浩源當時身材肥胖，被韋老爺奉告不得與村裡孩童瞎鬨。便日日跑來與我消遣。隻是初來時我不懂僚語，整天在一起也不知如何扳談。因而我倆便相互傳授，倒很快就學了對方言語。”

“浩源今晚到我家用飯嗎？”阿順問。

“哦？令尊果然一世行醫？”韋存福笑了，那副眼神，死死將張育德釘在風中。

“阿爸，你在靖西要見到甚麼好玩的什物，記得也幫阿順帶一個。這阿順現在與我一起讀書，我要勞煩他的很多咧。”浩源對著阿順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