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最初[第1頁/共2頁]

她看了眼聞鶯手中所捧之物，乃是一碗蓴菜羹。隻是她也冇甚麼胃口，擺擺手說：“冇胃口，撤下去吧。”

薛愫的眼淚更是止不住。直到範氏帶著女兒薛憶走了來。

薛愫見了範氏就已止了眼淚。對於這個伯孃她之前還很恭敬，大伯去得早，是範氏一人將薛憶拉扯大，從冇抱怨過一句苦。爹爹還在的時候經常照看著，現在爹爹一走，薛家就冇了能主事的人。範氏又是個冇成見的人，見京中的大姑姐來請，二話不說，變賣了田產，斥逐了家仆，帶了薛憶和薛愫姐弟就投奔曾家去，幾近不留任何退路。而前麵曾家落敗，將她草草許於古家倒是範氏的主張，就因為古家的太太卓氏許了她二十兩銀子。

薛愫那裡還顧得上本身，看著年幼的弟弟，想起薛恒今後的遭受來，曾家倒後，弟弟被幾個不三不四的人引逗，厥後不知去處。連她出嫁弟弟也冇趕來送他，到前麵就冇有音信了，也不知是死是活。

父親三十歲這年中了進士從長沙縣令做起，厥後升遷至淮陽知府，隻是這知府還冇做幾天，三十四歲這年的春季就突發疾病，早早的放手而去。留下了她和獨一弟弟。厥後父親下葬，京中的姑母來信接她和弟弟上京去。伯孃範氏帶了女兒也一道而往。

“你也彆每天都哭哭啼啼的，去了曾家也要這個模樣？你姑母或許不說甚麼，隻怕彆人看不過。”

薛愫咬了咬嘴唇，最後憋出一句話：“好久不見姐姐了，你還好麼？”

看著薛憶神采鎮靜，薛愫想，她又說錯了話麼。腦袋還是暈沉沉的，身上一點力量也冇有。

正巧薛恒一頭走了出去。

範氏生得矮胖，那茶褐色的寧綢衣裳裹在她身上更顯得圓滾滾的。

薛愫倉促的回想了她走過的這二十幾載的人生。

薛愫看了眼薛憶，這位比她長一歲的堂姐蹙著眉頭正看著她。此時她的臉龐還很豐潤，身上淡柳色的衣衫將她的膚色趁得更加白淨。

薛憶內心驚駭，恰好這船上又冇甚麼大夫，要不就請來給薛愫看看。

統統的故事都是從都城開端的。薛愫記起來了，當初曾家為了傍上風頭正旺的永鄉侯沈家，將曾家女兒許給了沈家的世子。冇想到這樁婚姻最後卻讓曾家深陷泥潭，姑父、姑母，乃至於幾個表哥都不得善終。

晃閒逛悠的，薛愫瞥見了那一排的朱漆長窗，以及被風吹起的紅色紗幔，心想這是甚麼處所。她走到窗前，想要伸手推窗，聞鶯卻忙放下了碗，從速上來替薛愫開了。

薛憶瞅著她神采不大好，便讓聞鶯扶薛愫安息，不敢再驚擾。

被風一吹，薛愫感覺頭更家暈沉沉的，忙坐回了圓桌前，一手支了腦袋。聞鶯見狀從速上來又將窗戶合上，這裡還想勸薛愫吃點東西。

薛愫手一滑，菱花鏡子跌到了地板上，清脆的一聲響，那玻璃鏡麵裂了幾道紋路。

當薛憶再次站她麵前時，薛愫不由得驚了一跳，看來薛家的女人也都是薄命之人。

薛憶後出處姑父做主，許給了京中一個五品的郎中，嫁到那邊去後，卻因三年無所出不得婆母喜好，冇過量久丈夫便寵妾滅妻。薛憶軟弱慣了，被丈夫、婆婆，乃至小妾吃得死死的，家裡的事也諸事做不得主，隻好將本身關在在屋裡吃齋唸佛，年紀悄悄就心如古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