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第1頁/共5頁]

白樘不覺倒吸了一口寒氣，即使向來慎重如他，現在也不由地心頭顫栗，他驀地回身看向雲鬟，卻見巽風正以手攏著她的肩，令她靠著自個兒，低低地不知說著甚麼。

這一天，因宣平侯府相請，雲鬟便隻去那邊兒侯府裡，不料崔承因傳聞藍侯府裡得了個弟弟，便吵嚷著也要去瞧。

巽風目不轉睛看著，自不敢問，白樘跟著走前幾步，留意細看她如何行事，卻見雲鬟低頭看了會兒，又抬開端來，在她麵前明顯並無一物，她卻彷彿看著甚麼似的，神情非常專注。

因宣平侯不在府中，藍夫人便命丫頭去回絕了。

她的目光格外清澈冷冽，乍然對上，白樘心中竟也一凜。

藍夫人很不放心，因握住她的手：“你一個女孩兒家，叫我等閒如何放心？不準去。”

藍夫人問了雲鬟兩句話，道：“乾脆在這兒住上兩日，也不消去上學了。”

巽風道：“四爺雖並未曾張揚，但今兒帶了好些人出城，如果給故意人瞥見，自會起疑，故而四爺想一鼓作氣……隻是翻了很多處所，還是無所得……故而四爺讓我來問一問鳳哥兒，究竟真不真？”

雲鬟低頭看著腳下，眼中感慨之意越濃，低低又道：“隻盼這一次……並冇有做錯。”

巽風怕她不肯，便先問道：“要疇昔看麼？”

白樘一見，自曉得要等的人來了，心中轉念，便叮嚀部下世人後退數十丈開外，等待號令。

雲鬟也不睬會彆人，隻顧盯著那湖水，又昂首看那斜坡，俄然她快步走了疇昔，低頭在那青草地上，徐行而行，看著竟像是踱步測量，又似是閒走深思，叫人摸不著腦筋。

待出了城，又行半晌，雲鬟估摸著該到了處所了，不覺翻開車簾往外看去，一刹時，影象中那一幕彷彿又冉冉就在麵前，同今時本日的景象交相融彙。

因當真說來有些可怖，雲鬟怕驚嚇了藍夫人，當下對巽風使了個眼色，兩人走開兩步，雲鬟悄看巽風，低低問道：“那你來尋我又是如何樣呢？”

雲鬟微微蹙眉，目光轉動，從斜坡轉開，看向旁側那碧綠的一汪湖水，旋即又掃向左手邊的亂墳崗上。

白樘挑眉，凝眸看那湖水，前日雖下過雨，但雨勢並不大，何況此地他是頭一次來……隻怕雲鬟也是，如何她就說湖水高了？

羅氏曉得崔承性子有些嬌縱，恐怕他肇事，本不欲讓他跟著雲鬟，怎奈老太太開了口，倒也罷了，隻暗裡裡正色叮囑了崔承幾句，叫不準混鬨等，崔承也滿口承諾了。

季歡然又道：“也不知是山上沖塌出來的，湖水裡頭……亦或者亂墳崗……”

巽風看一眼藍夫人，卻見她淡淡坐在榻上，彷彿並不留意他們在說甚麼。巽風便更加低聲道：“鳳哥兒隨我親去一趟，豈不分身？”

本來另有些不耐煩的差人們，眼睜睜地看著麵前場景，一個個瞪大了雙眼，幾近不敢信賴，有兩個怯懦的，竟驚叫起來，忙掩著口鼻退後。

刑部那些公差，先前被他斥退，都在四周十數丈開外站著，因又看不清雲鬟的臉，便暗中測度道：“四爺這回又是如何了？這孩子是誰？”

兩人出了廳堂，公然見巽風已經等在廳中，見藍夫人親身出來，便施禮。

藍夫人傳聞是跟雲鬟認得的，才上了心，便去見雲鬟，進了屋裡見靜悄悄地，自忖她還睡著，倒是不好吵起來，正遊移，卻見雲鬟翻身起來：“姨母冇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