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第3頁/共5頁]
不料趙黼竟硬生生攔了下來,雖不便出口,可雲鬟心中卻有些感激趙黼此舉的,特彆是聽那長隨在底下不三不四地說了那幾句後。
雲鬟回身道:“世子,是時候該走了。”
雲鬟站在他身側,垂垂地眼底透出幾分很淡的笑意來。自從在街頭上聽王振提及“薛小生”,她當然就想起先前在洛陽堆棧內萍水相逢的薛君生,心底暗中猜想:莫非就是他?
正喜好中,忽地覺著身邊一絲冷意,雲鬟心下一凜,忙轉頭看向趙黼,卻見他並冇瞧本身,正仍麵無神采看著台上罷了。
王振往椅子裡縮了縮,情不自禁又看趙黼,垂垂眼神有些竄改,心中想:“世子莫非……真的好了這一口兒麼?”
故交相逢,雲鬟禁不住也回看他,礙於世人在跟前兒,卻不好上前號召。
薛君生忙道:“並冇有,是……是油彩花了眼了。”
趙黼還是漫不經心般,叮嚀道:“我也不難堪你,此人是我留下了,你歸去自跟二叔說就是了。”
雲鬟舉手擋住:“無緣無端的,我跟世子說這些做甚麼?”
雲鬟道:“此事並冇甚麼不能對人言,當日我上京來,在洛陽的時候,因堆棧藏屍案認得的薛家哥哥,那案子多承他互助,此事奶孃,露水兒,巽風,乃至白侍郎也自曉得。”
雲鬟張了張口,幾度才問:“世子先前說恒王……他會不會難堪薛哥哥?”
王振忙道:“他的戲名叫做‘薛小生’,本名彷彿是薛君生。”
薛君生上前,施禮之時,目光先看向雲鬟,眼中還是欣喜交集。
雲鬟不料他如許邃密:“另有沈家姐姐。”
趙黼道:“這名字也是古怪,把他叫上來給我瞧瞧。”
趙黼踱步走到薛君生跟前兒,細心看了幾眼:“這就落淚了?有甚麼呢……就哭起來?像是受了天大委曲一樣,如許愛哭軟弱,又進甚麼京?”
趙黼挑了挑眉,淡掃了一眼中間的雲鬟,卻見她聚精會神正看。
說話間,這“趙盼兒”抬眸上看,猛地瞥見樓上趙黼,倒也罷了,誰知目光輕轉刹時,又見到趙黼身邊的雲鬟,精美的蘭花指微微一僵,唱腔都變了一個調兒。
車窗外喧嘩的聲響垂垂冇了,隻剩上馬蹄聲跟車輪轆轆,攪動兩般表情。
中間王振按著胸口,不敢出聲,方纔他有些擔憂恒王府的長隨瞥見自個兒,因而倉促跟梨園班頭交代以後,便豕突狼奔地跑了上來。
現在見他下台,盛飾豔抹的油彩底下,模糊可見昔日表麵,又聽如許嗓子,雲鬟本來看戲是假,認人是真,誰知這會子,不由竟也聽得入了神。
日光從簾子外透出去,敞亮的光芒裡有灰塵亂舞,跟細細地微喘聲,瞬息,卻又逐步落定。
本日演得是《趙盼兒風/月救風塵》,乃是一出老戲,這上場的恰是趙盼兒,唸白道:“妾身趙盼兒是也。恰待做些針指餬口。隻聽的有人叫門。我開開這門試看則。”
王振本覺得趙黼叫人是來誇獎的,不料竟說了這幾句,非常莫名駭然,又見薛君生如此,心中便有些憐憫,不知他到底是如何惹到這個霸王的。
薛君生低下頭去:“是。”
忽聽那“書童”道:“世子,打人莫打臉。”
長隨點頭道:“是,是,委實是不曉得,加上王爺催得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