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4章[第1頁/共3頁]

靈雨道：“我隻傳聞那位公子外放為官，本來是跟鳳哥兒去了一個處所。可也是’他鄉遇故知’了。”

且說兩個丫頭說話之時，雲鬟在裡睡得也並不如何安穩，半晌模糊聞聲曉晴說南邊的事兒，她不覺一時也有些恍忽，倒不知白清輝跟可園世人現在如何樣了。

清輝眼睫一眨，方道：“天高地闊，我能來此地，本就是緣法相乾，既然世人曾經瞭解過，已是可貴。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乃人之常情，霍捕頭不必如此。”

白清輝手上一停，繼而答道：“你們傳聞的冇錯，前日我才接到公文。”

當下便回公房，自先同小陳跟柯憲說了聲兒，兩人因見她神采公然不好，便都叫她快回。

曉晴啐道：“呸，不管是誰，敢動主子，叫他的狗爪子明日就斷！”

如雷貫耳，徐沉舟跟霍城兩人雙雙拱手深揖。

曉晴道：“天然就是了，不過他現在是知縣大人了。”

靈雨道：“這個倒是不曉得，不過兵部的人，都不是好惹的，今後少跟他們打交道纔是。“

徐沉舟乾脆道：“本地好不輕易得了一名彼蒼大老爺，現在這麼快又要走了，誰知下一名大人，是個甚麼樣兒的，倘若又是鄭大胡塗那種，卻叫這些人如何自處？”

她因新進刑部，又當寒冬，連日來本甚是倦累，把清輝的信反幾次複看了幾遍，內心才覺鎮靜，戀戀不捨地收了起來。

清輝卻還是先前那般淡冷神采，道：“恰是家父。”

雲鬟定睛看了半晌，因不認得，便問中間顛末的書吏：“這位娘子是何人？”

曉晴起家接過，看著笑道：“這像是小白公子的筆跡，太好了，主子必然歡暢。”又叫阿喜不要動，忙回身到裡間兒拿了五百錢出來，叮嚀給那信差。

雲鬟自不知情，但是見清輝於信中將本地各事娓娓道來，又說可園中世人之情，雖仍似聞聲他冷冷酷淡的聲音，卻也彆成心趣。

清輝寫信給雲鬟之時，尚未接到京內公文，是以在信中並未嚴明此事。

那書吏看了一眼，道：“是郭司空的侍妾，這司空大人，老邁年紀，脾氣卻更大，竟要在部裡不走了呢，倒是累了這位娘子，不管下雨颳風，都要每日看望，不過倒也算是忠心耿耿令人動容了，人間伉儷，大難臨頭各自飛的多少，她不過是個小小地侍妾，卻竟有這般情意，也是可貴。”

曉晴先服侍她盥漱了，又細看她頸間的傷痕，見已經比先前略消腫了些。當下又親給她塗了藥膏，端了湯藥等來服下。

雲鬟遙遙地看了一眼，自出門而去。

徐沉舟蹙眉，跟霍城對視一眼，齊看清輝。

不到來年開春，臘月方過，京內已派了新的知縣到任。

兩小我低低說話的當兒，外頭阿喜興興頭頭跑來，門口道：“內裡有個信使來，說是有會稽的信給我們主子。”

身前，徐沉舟跟霍城兩人一個躬身，一個抱拳，口稱：“是。”

靈雨才道：“是昨日世子帶哥兒歸去，我才瞥見他傷著了的，模糊傳聞是被甚麼兵部的人所傷的。”

白清輝又看向徐沉舟：“徐典史也曾隨性沉湎，厥後卻在謝典史去後，主動請任典史，可知本縣為何會準？”

——可園，縣衙，窗邊兒的芭蕉，假山下的小雪，雨濕的青石板路，爬滿藤蔓的題扇橋，以及……縣衙裡伶仃的些許玉蘭樹，另有阿誰端坐在書房當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