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第2頁/共7頁]

本來案發前一日，丫頭嫣紅藉著出街的工夫兒，找到了陳秀才，因偷偷對他說道：“女人這兩日始終病著起不了身，景象竟大是不好，叫我看，她的芥蒂倒是秀才，倘若秀才你去安撫她幾句，隻怕她的病才得好呢。”

阿澤即把雲鬟叮嚀的說了一遍，黃誠聽了，愣愣問道：“你說……是鳳哥兒叫我去袁家繡樓，找那書房內的字紙簍？”

先前黃誠也曾傳召過陳秀才，問過三兩句話，因見他文質彬彬一表人才，辭吐間又極斯文，並無馬腳處，馬上便令他去了。

黃誠不答，毛丙基吃了一驚，猜想道：“你莫不是思疑他？這……他已是秀才之身，讀聖賢書……又如何會……”

洛川縣正被那驚堂木震得驚魂不決，乍然聽了這句，的確不敢信賴雙耳所聽，忙跟著喝道：“還不照實召來！”

黃誠又淺笑看著陳秀才，道：“秀才你且再看，這是甚麼。”說著，從自家懷中取出一物，竟是一張薄紙，一揚展開。

陳秀才聽他也如此說，再也站不住，便雙膝一屈跪在地上，聲淚俱下，道：“兩位大人在上，小人並冇有殛斃袁蜜斯，請兩位大人明察！”

黃誠不答，隻垂眸看著桌上的供詞，目光在“那丫頭吃驚跑的不見人影”上頭逡巡了會兒，俄然道：“再把那角門上夜的婆子帶來。”

洛川縣令毛丙基聽聞黃誠要開審，自無二話，馬上共同業事。

雲鬟冷目睹了，內心格登一聲，便蹙了蹙眉，而那人聞聲轉頭，烏沉的眸子兒一轉，看個正著。

毛丙基點了點頭，內心卻想：“隻怕也是束手無策，死馬當作活馬醫罷了。”

黃誠聞言，麵露難堪之色：“這便不好說了。”

本來袁先生聽黃誠如此一問，心中便猜想到他何意，馬上辯白。

黃誠卻詰問道：“是誰撞的袁大？是何裝束打扮，細心說來。”

那婆子方纔已經上來答過話了，現在自忖無事，正要隨眾分開，俄然聽縣太爺又傳本身，頓時神采便有些不好。

袁先生驚了驚，定睛看了黃誠一會兒，麵露遊移之色，卻點頭道：“他並未曾來過，何況，即使他來到，也並冇有自入內宅之理……每回都是在我書房內敘話罷了，陳永安是個恪守端方之人，何況小女也並不是那種輕浮的脾氣……”

底下秦晨上前一步，黃誠召他到案前，如此這般叮嚀了一回，秦晨點頭，便彙同洛川縣的捕頭，帶人緩慢而去！

婆子忙道：“隻是……隻是她生得極高大的，比嫣紅、比嫣紅還高半個頭……”

因而抱怨嘀咕著來到縣衙，正黃誠在檢察那些處斬王閆時候經手諸人的歸檔記錄，聽聞阿澤來到，不知如何，便傳了他出去。

黃誠因熟知此案，對袁家王家的各色人等天然也爛熟於心，這“陳永安”，倒是袁先生為袁蜜斯看中的將來姑爺。

雲鬟聞聽找到了，先鬆了口氣，又傳聞找到了“真凶”，不由麵前一亮，忙問阿澤究竟。

洛川知縣毛丙基皺眉沉吟，黃誠卻麵沉似水，沉聲喝道：“秦捕頭。”

身後秦晨見狀，——堂堂一個大人竟然翻起廢紙堆來，且如此迫不及待的，當下嗤嗤忍笑。

現在再相見，黃誠盯著他看了半晌，便道：“本日本縣重審袁家一案，有些疑問要就教秀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