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1章[第3頁/共6頁]
秀行更加吃驚,嘴巴張大:“不肯成仙?難不成他……他頂這個妖怪的名頭,非常對勁麼?”
距秀行同秋水君所站的不遠處,那層疊山石以後,綠樹成蔭中,暗影裡頭,有一道沉寂的影子沉默而立,藍色的衣襬隨風泛動,如靜水深流,波瀾暗湧,無聲而動。
秋水君道:“這便是神君之功了,傳說是神君脫手。神君一脫手便將麝精掐死,扔在地上,才免了九渺上的眾生完整沉湎,不然的話,再被那麝精為所欲為下去,道眾儘數會丟失賦性,化作精怪之屬,這堂堂的道宗聖地,也將變作妖魔之窟。——因清尊之功德劃一救九渺道眾再生,掌教便向天禱告,自此奉清尊為神君。”
秋水君道:“曾經有一屆的輔神者,同神君乾係極好,……聽聞神君是在等一小我。”
秋水君這才反應過來,複又一笑,才道:“我還覺得你要說甚麼,又在胡說了。”
秋水君麵色一沉:“靈崆,九渺山的端方莫非你都忘了麼?獲咎了神君的結果如何,我想你不會想要嚐嚐。”
秀行喃喃道:“妖便是妖,又怎能秉公稱神呢?”
地上的花瓣隨風顫抖,像是夏季受寒之人顫著身子。
“靈崆。”冷冷酷淡的聲音道,“你又在玩弄人了。”
他的聲音極低,秀行正在深思,一時也未在乎,張嘴道:“師叔,我俄然有個猜想。”
“歸正銀子歸吾,”靈貓不屑,但俄然之間神采轉作惶恐,伸開爪子當空揮動,叫道:“慢,且慢!”
秋水君淺笑道:“是甚麼?”
叫喚至此,俄然停下,掀動粉色的鼻子嗅了嗅,重又怪叫道:“噫,她身上有股極好聞的味道……”
秀行望著他,道:“莫非就冇有一個對師叔動心的麼?”
秀行皺眉,苦苦思考:“如果等仇敵的話,數千年還不忘的仇恨,未免也太氣度狹小了些,又是如何的仇恨呢?如果仇人的話……”
秋水君早看出那傷絕非是擦傷,卻不說破,道:“我來替你療傷。”說著便站住,秀行亦停下,秋水君抬手,兩根手指交疊,緩緩放在秀行額上,手指上一道極暖和的白光緩緩而起,秀行隻感覺額上一陣清澈,而後卻又熱熱地,極其受用。
秋水君正躊躇如何對她說,聽她口冇遮攔如此,忍不住笑出聲來,道:“秀行。”卻無指責之意,略帶無法地笑。
秋水君聽她自言自語,略微沉吟,才道:“秀行,你可曉得麼,神君他生得……極美。”
“住嘴!”貓傲慢地開口,道,“醜丫頭,吾是吾,秋水是秋水,方纔不過是借他的聲音嚇退那幫小子罷了。”現在,貓的聲便又變作中性的陌生聲音。
秀行道:“那他們又是如何反應?”
秀行越是震驚,道:“公然是彌天大禍,那此事是如何化解的?”
秋水君雙眸當中透出深思之色,望著秀行。
他如此一說,秀行反倒不好大驚小怪了,何況名山大川,有一兩隻“得道”精靈亦不敷為奇,君不見前車之鑒?秀行撓頭道:“曉得了,師叔。”
秀行笑道:“他會不會是在等他的……戀人?”說罷以後,卻又捂嘴笑道,“戀人?他那副模樣,怎會有戀人?莫非他的戀人瞎了眼麼?”莫名其妙地有些暴躁,胸口也有些發燙,伸手摸了摸,自顧自喃喃說道:“千百年的等待,哼,就算他有如許耐煩,——莫非人家就奇怪他等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