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4頁/共4頁]

杜雲鶴揣摩了會兒，感覺此法可行，便答允了。

趙六重回身坐了，忽地問道：“您當日把我從葫蘆河裡救上來，當時可另有彆人在場？”

雲鬟站在一堆大人當中，身不由己地把這幕場景印入眼底，——死去的青玫半.裸地躺在地上，發白的手足，像極了被掐斷了莖而敏捷殘落的白薔薇。

來福被她氣定神閒地一問，震驚苦衷，不覺心虛起來，一張臉黑裡透紅，結結巴巴道：“我、我……”

雲鬟點頭：“我不要歸去。”

趙六笑微微看他一眼，也不說話，出了林子，公然見步隊已經整肅安妥，連夥頭軍們都清算利索。趙六瞭望平林漠漠，煙色空濛，歎道：“這一趟又是白跑了。”

趙六也不作聲，隻是自顧安閒中間的太師椅上坐了，中間小桌上早放了一壺茶，趙六探手一抹，恰好微溫，他一起行軍返來，早就口渴，當下自顧自斟茶喝了兩口。

恰阿寶跳了過來，分番薯給雲鬟吃，便將此情岔開了。

來福微微窘然，隻得又稱是。

幾近與此同時，在素閒莊外，崔雲鬟跟青玫正欲回莊，劈麵見一個健碩矗立的青年快步而來，遠遠地瞥見青玫，麵上便暴露憂色。

青玫正欲領她回莊子，聞言忙過來，拉起手兒一撥袖子，果見手腕上空空，一時急了起來，雲鬟道：“多數是來路上丟了。”

杜雲鶴聽聞，定定看向趙六，不答反問：“為何如許說？”

雲鬟略說了幾句，便問：“來福哥哥年紀不小了罷？可有中意的人家？”

青玫不測，不由難堪。雲鬟卻看向來福，來福畢竟不笨，便又介麵道：“這有何難？我送大蜜斯家去就是了。”

雲鬟將頭往青玫暖軟的懷中紮了紮，兀自冇法揮散心頭寒意。

小兵忙跟上：“監軍一再叮嚀，說是你身邊兒斷不成缺了人，又那裡敢像是平常一樣呢，再者說上回那件事……”倒也見機，見趙六眉頭皺蹙，當下笑道：“該死該死，又多嘴多舌了。”

來福道：“我先前也打洛水邊返來，因打了兩條頗大的鮮魚，便特地給你們送來，已經交給陳叔了，他說早晨熬魚湯給大蜜斯吃呢。”

雲鬟自人群中擠了出來，正瞥見仵作將青玫臉上的發扒開，讓陳叔細辨那幕。

小兵早牽了馬兒來，安撫道：“是那些囚徒過分狡猾，不過我們都已經不下天羅地網，遲早晚兒要將他們一網打儘的。”

青玫一怔，但是雲鬟極少主動開口求她甚麼，何況又曉得雲鬟昨日被夢“魘”住了之事，是以馬上便承諾了。

此人恰是鄜州城駐軍大營的監軍，杜雲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