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第1頁/共4頁]

雲鬟聽到“姦夫”兩個字，眉頭微微皺蹙，便看了季歡然一眼，現在，眼底才略透暴露些窘難歉然之意。

趙黼聞聽，竟是大笑。

現在趙黼，並不似常日普通衣冠端雅整齊，反像是那不羈風騷的紈絝後輩一樣，隻鬆疏鬆散地披著一件紫羅袍，玉帶垮在腰間，胸口衣衿並未掩好，暴露苗條的脖頸跟裡頭狼藉的中衣，衣領疏漏處，可見裡頭雪色的肌膚上，似有幾道非常紅痕，如被指甲抓蹭類似。

雲鬟微微欠身：“還請王爺放過無辜之人。”

――識於微時，阿誰老是不拘一格、與眾分歧的少女，她大抵是不知的，從最後到現在，貳心頭印著那道麗影，從未肯忘。

季歡然點頭，澀聲道：“王爺，此事怕有曲解在內，臣下自是清明淨白，但是以娘孃的操行，又怎會是做出此事之人……”

但是即使死力矜持，卻仍有零散言語，勢不成免地傳入耳中。

季歡然正不知如何，卻聽趙黼道：“勞季卿久侯了。”

季歡然鼓起勇氣，便道：“臣下所說句句失實，不知王爺因何發笑？”

雲鬟隻是輕蹙眉尖，淡然的眼神底下，是一股誰也不能使之擺盪的決然。

而她未說完，就聽有人半笑半惱地沉聲道：“甚麼時候……輪到你對我發號施令？”天然恰是江夏王趙黼。

雲鬟不待他說完，便怒道：“季歡然！”

不知過了多久，水晶簾微微搖擺，江夏王趙黼邁步行了出來。

季歡然隻看一眼，心跳已亂，忙低了頭，拱手定神道：“拜見王爺。”

季歡然隻得拱手再施禮：“不敢，不知王爺喚臣下前來，有何叮嚀？”

趙黼將他神情竄改儘數支出眼底，麵上卻仍淡淡道：“我既然把你請了來詳細扣問，自是有真憑實據。”

趙黼聽到這裡，又是“嗤”地一笑：“公然不愧是青梅竹馬，耳鬢廝磨長大的……你倒是很懂她的操行動人？但是她到底是本王的人，在這王府中產生的事，莫非本王竟還不如你清楚明白？！”

“西陸蟬聲唱，南冠客思侵，哪堪玄鬢影，來對白頭吟。”心頭方想了兩句，驀地止住，覺著含義不祥。

趙黼的眼神有些陰鷙：“那你就說出那人到底是誰。”

趙黼一一念來，崔雲鬟卻始終不動聲色，季歡然在旁看著她，不知為何，驚驚奇疑，神采卻更加不大好了。

趙黼見無果，卻也在他料想當中，因又笑道：“你不說也不打緊……一一查來，總有成果。若實在查不出，隻一個個地把他們全殺了就是，就從他開端！”猛地抬手，袖子隨之一蕩，手指苗條筆挺，如劍指向季歡然。

他隻得笑道：“王爺這話……不知從何提及？”

雲鬟的神采漸漸冷了下來，畢竟道：“王爺曉得，此事跟季少卿無關。”

季歡然一刻怔然，而趙黼“噗嗤”一笑，竟道：“季卿，你瞧……她可甚是為你著想呢，嘖，真不愧是‘舊瞭解’呢？”

趙黼一揮手，屋內服侍的人儘數退下，趙黼望著季歡然，微微俯身，竟在他耳畔低低說道：“昨早晨，她偷偷地私會一小我，你隻說，這小我是不是你？”

趙黼雙眸中已經見了怒意，他乾脆撇開季歡然，回身望著雲鬟道：“這麼多年來，公然是難堪了你，跟在本王身邊兒，卻密不通風地還養著個姦夫，崔雲鬟，你當我是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