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7章[第2頁/共4頁]

趙黼的眼神有些陰鷙：“那你就說出那人到底是誰。”

趙黼並不睬會本身衣衫不整，隻盯著他道：“不知，是個如何樣的好法兒呢？季卿可情願為本王細說？”

季歡然瞪著趙黼，目光相對半晌，眼神忽地微微一變，他有些慌亂地忙垂了眼皮兒。

季歡然鼓起勇氣，便道：“臣下所說句句失實，不知王爺因何發笑？”

季歡然舉手見禮，口稱“娘娘”。

趙黼也覺著不測：“是你？”

趙黼聽到“翼然亭”三字，抓住雲鬟肩頭，將她今後一撇，雲鬟踉身不由己，蹌跌在榻上。

有人舉手扒開垂簾，移步走了出來。

季歡然略驚：“王爺這話……臣下豈敢私行見側妃娘娘？”

現在趙黼，並不似常日普通衣冠端雅整齊，反像是那不羈風騷的紈絝後輩一樣，隻鬆疏鬆散地披著一件紫羅袍，玉帶垮在腰間，胸口衣衿並未掩好，暴露苗條的脖頸跟裡頭狼藉的中衣，衣領疏漏處，可見裡頭雪色的肌膚上，似有幾道非常紅痕，如被指甲抓蹭類似。

不知過了多久，水晶簾微微搖擺，江夏王趙黼邁步行了出來。

趙黼生得極好，風韻特秀，明朗謙雅，是最貞靜高貴、叫人一見生羨的，隻細細打量，纔會看出那精美眉眼間含而不露的淩厲氣質，讓人模糊記起，此人實在曾是行伍出身。

耳畔蟬噪大響，卻又悄悄退去，全部天下，清淨安好。

雲鬟歎道：“王爺寧肯聽信彆人的話，也不信妾身，倒是讓妾身難堪了。”

室內死寂，外頭蟬唱卻愈發高亢。

“夠了！”壓著羞慍，卻禁不住絲絲顫喘之意。聲音自是極微小，似是從齒縫中擠出來的普通，但是季歡然如何會聽不出來？

雲鬟隻是輕蹙眉尖，淡然的眼神底下，是一股誰也不能使之擺盪的決然。

趙黼打量那珠花，斜睨著他，此即眼角已閃現一絲淡紅色，笑說：“好好好，可知本王最喜好識時務者。”笑語未了，冷然抬手，隻聽得“哢嚓”之聲響過，寶珠濺血，玉石俱焚。

雲鬟不待他說完，便怒道：“季歡然！”

雲鬟微微欠身：“還請王爺放過無辜之人。”

雲鬟的神采漸漸冷了下來，畢竟道：“王爺曉得，此事跟季少卿無關。”

今時本日，西北眾族傳聞江夏王趙黼之名，兀自膽怯，覺得煞星降世，能止小兒夜啼。

趙黼道：“那卻不知，昨早晨你半途離席，是去了那邊？”

但神情還是是她一貫的安閒沉寂。

趙黼一揮手，屋內服侍的人儘數退下，趙黼望著季歡然，微微俯身，竟在他耳畔低低說道：“昨早晨，她偷偷地私會一小我，你隻說，這小我是不是你？”

彆人或許不知，季歡然倒是清楚記得，――當初趙黼在西北，為緝拿一員叛逃的叛軍，竟將涉嫌藏匿叛軍的番族三百餘人儘數斬殺，合族老弱婦孺，無一倖免。

卻聽趙黼問季歡然道：“公然……是你？”

貳心頭一陣涼意，身上卻無端炎熱，水火交煎。

而她未說完，就聽有人半笑半惱地沉聲道：“甚麼時候……輪到你對我發號施令？”天然恰是江夏王趙黼。

恍忽當中，麵前卻還是那人的臉，揮之不去：他從未見過那樣潔白的眸色，那樣清和澹泊的氣質，似春季籬邊的素菊，自此以後……即使再心機煩亂，百愁畢集，一想到她，便會感覺平和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