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第4頁/共4頁]

那一年初，閩地俄然下了場可貴一見的大雪，黃誠跟老友陸本瀾兩人結伴上京，因錯過宿頭，又遇風雪，天然苦不堪言。

林氏見她不語，加上自個兒也累了，便歇了口氣，又思忖著說：“露水兒不頂用，今後非論去哪兒，必然要我陪著纔好。”

在這一晃神的工夫，彼其間便近了，黃誠忙拱手，低頭恭敬道：“下官惶恐，不知是白侍郎來到，有失迎迓，還請恕罪。”

雲鬟曉得秦晨為人大大咧咧，並不是那種謹慎謹慎的脾氣，何況他向來把自個兒當作男孩兒一樣對待，未免不會在乎那些甚麼端方之類，可雖知此情，卻不好替秦晨辯白，不然林氏必覺得她又是犟嘴，——隻聽著罷了。

白四爺卻問：“厥後你如何走出來的？”

黃誠說到這裡，便說不下去，隻是死死地瞪大雙眸，望著火線空中。

雲鬟見她唸叨起來，便說：“奶孃，今後不會了，過了這一關，就承平了，我天然也不會再私行亂跑出去。”

厥後不知過了多久，黃誠忽地嗅到一股極香的味道，彼時他凍餓交集，早就忘了以是，發覺有東西到了嘴邊，且又噴香，便掙紮著張口吃下。

黃誠聞聽，略有些麵紅，四爺打量著他，才忽地微微一笑。

但是畢竟此人並不凡俗一流，自不能以常理測度。

兩人又捱了一日，黃誠已經支撐不住，陸本瀾試著去尋人拯救，成果幾次發覺本身差些兒迷了路，是以也不敢再亂走。

白四爺不等開口，便先問起素閒莊的案子，道：“聽聞黃知縣已經結案了，且曾有私審之情，這卻不知何故。”

陸本瀾把頭臉上的血擦了擦，笑道：“這話很好，可知我的心也是一樣設法？”

四爺將供狀都看了一遍，並不言語。

黃知縣後退兩步，跌坐在太師椅上：“永靖九年，仲春十六……”他抬手伏在額角上，似哭似笑般道：“那真是……統統萬劫不複之初。”

就在現在，鄜州城的縣衙中，知縣黃誠振衣整冠，倉促出迎。

是以浮生固然獵奇，卻也不敢多問。

四爺悄悄又道：“你不必過分惶恐，若你明淨無瑕，天然無礙。”

四爺不答，倒是中間街上也有幾個看熱烈的，便指導說道：“這是城郊大營裡的小六爺呢，聽聞早上拿住了兩個逃獄的賊囚，這時候進城來，不知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