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第5頁/共6頁]

秦晨本覺著，雲鬟明顯有些顧忌趙六，何況這天不亮的時分就跑出去，清楚也非她平日的脾氣所為，必定又是那小六子混鬨，很該攔住他纔是。

雲鬟微微一歎，又輕聲說道：“你如果一輩子都這般……可倒也費心。”

趙六又道：“你不答，我就當你承諾了，待會兒她如果跟我鬨，你不準出來扮甚麼荊軻，不然……今後見了白四爺，我是要告狀的。”

雲鬟皺眉道：“你也曉得不好？還不放我下來？我就要叫人了。”

雲鬟因正打量這寺廟，便未曾理睬趙六，趙六便俯身牽住她的手，纔對小沙彌道：“天然是為了你們寺的頭一炷香。”

趙六聞言喜道：“喲，小丫頭開竅了，曉得對人好了？公然不虧六爺為帶你來這兒，在外頭吹了半宿風呢。”

現在冷風颯颯，吹起些清雪，絲絲地落在頭臉上，趙六叮嚀道：“把帽兜戴上。”

雲鬟隻得接了過來，看看和尚，又看看趙六，無法上前，昂首望著那慈眉善目標菩薩，便緩緩跪了下去。

趙六不答，隻轉頭又看向底下，這會兒院內已經消停，雲鬟自跟著林奶孃回房安息了，人聲皆無，隻燈籠在風雪中悄悄搖擺。

雲鬟一見，情不自禁，那眼淚便流了下來，當下上前，又拜了兩拜，叩首上香。

這會兒，大殿內萬籟俱寂，雲鬟舉著香，閉上雙眸之時，聞聲外頭風吹雪，撒在窗戶上，而殿後有眾和尚早課，唸誦聲模糊傳來。

雲鬟白了他一眼，正要下地，不料趙六抬手，便壓在她的唇上。雲鬟隻感覺他的手奇涼非常，竟如冰雪普通，頓時冷的打了個寒噤，趙六趁機緊跑進步，縱身一躍，過了院牆。

雲鬟恍若未聞，垂眸回身：“天亮了，該歸去了。”

自巽風出了廳，到他上了屋頂，趙六始終未曾行動，聞言才昂首道：“六爺樂意，又如何樣？”

這個處所，雲鬟並不陌生，這竟是先前謝氏曾帶她來過的寶室寺。

主持僧見她問，便乾脆帶他們從偏殿今後，到了側麵殿閣當中，公然見閣子內供奉著謝氏的靈主牌，前麵捲菸嫋嫋，也有各色果品供著。

雲鬟聽了這話，更加震驚：“當真？”

巽風似懂非懂，但是見他獨坐彼處，頭頂已經覆了一層薄薄地雪，如許的年紀，本該無憂無慮纔是，他竟能在這冰天雪地之夜，於這不堪寒的高處、孤零零獨坐半夜……

這梵鐘在冰天雪地裡凍了一夜，天然是極冰冷的，觸/手冰冷砭骨，雲鬟手指摸著，心底卻忽地想起謝氏在時，曾是如許握著她的手，叫她摸這銅鐘。

趙六微微眯起雙眼，道：“多數是因為……阿鬟是個風趣之人，而這寥寥塵凡，多麼孤單無聊，倘若能找到一個風趣之人，能與之言語……天然是好的。”說到最後，唇角斜挑。

趙六道：“這是素閒莊上的小仆人，都城內崔侯府的蜜斯，奶名叫鳳哥兒的。”

雲鬟不解這話，趙六對上她微圓的雙眸，便道：“你快出來，六爺帶你出去個好處所。”

雲鬟問：“返來是有急事？”

雲鬟聲兒本來低低的，見他警悟，就不睬會，隻假裝看風景的，點頭往中間看去。

這會兒趙六早已經出了素閒莊，因呼哨一聲，便聽得嘚嘚地馬蹄聲響，是他的坐騎從柳樹下跑了來，趙六飛身而上，左手將她攬在懷中，右手握著韁繩，打馬急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