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貳叁肆章 百花樓[第1頁/共2頁]

“早如此說不就好了？非把爺獲咎過又告饒。”那侍從粗著嗓子喊：“鴇兒聽著，我家爺喜好碧雲，情願多等二刻，過期可不候。“

“拯救-----“忽聽得略含稚嫩的喊叫，帶著強忍哀號的顫音。

舜鈺隨音望去，門內奔出個著大紅襖子的女孩兒來，十五六歲年紀，在屋裡顯見被褪去了裙子，赤著光溜溜兩條白細的腿兒，連繡鞋兒也未趿。

舜鈺閉了閉眼，再展開來，那女孩兒已被連拽帶拉的拖走，隨鴇兒及護院們重進門裡去，未幾時，便是一聲淒厲尖叫，隻把民氣生生地撕扯。

目睹另有十數步至舜鈺跟前，那女孩兒身後伸來隻大手，猛得抓住襖子衣領，又用力朝後一拽，但見胸前的琵琶扣順溜崩開，裡頭竟是不著一縷。

鴇兒叼著旱菸鍋子，從門裡頭不緊不慢地跟出，朝四周護院使個眼神。

她便笑著嬌聲喚道：”碧雲姐姐可在？說好的今晚一道吃酒，怎黑燈瞎火的不出聲？“

舜鈺沉下臉不吭聲兒，端食盒的丫環伶牙俐齒道：”下作的模樣。才白日裡來過，碧雲女人總推說身骨懶怠，不肯見人，是以此時過來碰碰運氣。我家姐兒把食盒送到就走，消了這筆情麵債，今後誰請也不來。“

那侍從撓撓頭，忙回身朝外走，鴇兒聽得蜀錦，已是兩眼熟花，樂滋滋不疑有它，服侍愈發殷勤暫不提。

沿著石子漫路彎曲折曲，那大紅燈籠高高掛起，映得摟抱成團的影兒綽綽，拉琴唱曲的聲忽近忽遠，諦聽皆是淫詞豔調，哼哼唧唧的，直把凡夫俗子的神魂抓撓勾引。

舜鈺有些喘不過氣來，回身悶頭疾走，又穿幾座房頭，入月洞門，到了一處地點，竟是幾幢獨門獨戶的院落，屋簷的燈籠紅彤彤亮著，明顯裡頭皆是尋歡作樂客。

另個秀纔打扮的捕吏插話出去：“張大人也如此考慮，隻是鴇兒及那些娼妓咬定無有，又不能對她們耍狠，隻得就此作罷。”

一捕吏咬著牙說：”顯見餘泰就在房中，旦得我們入內，他定如前次般，又從暗門逃之夭夭。“

旦得進入百花樓，捕吏扮的買春客隨即跟在她身後，張侍郎千丁寧萬叮囑，這扮妖的墨客，一根頭髮絲都不得少，是以皆都非常警省。

鴇兒急朝龜公挑眼，那龜公便上前，把肥客的來路一攔。

舜鈺頜首笑了笑：“有錢能使鬼推磨，想必那餘泰脫手極豪闊，已把民氣拉攏。”遂叮嚀丫環端著食盒，隨她朝百花樓門前去。

舜鈺暗自記下，讓丫環取了幾百錢賞他吃酒，邁著碎步頭也不回地跨進門檻。

舜鈺心一緊，卻麵不改色的問：”此話說的蹊蹺，莫不是你們這出了性命官司？“

先前說話的淡淡感喟：”哪有嫌銀子多的事理，龜公說那客霸道，掐著時候等呢，你把燈籠熄了再走，免得惹人覺得裡頭有人，出來探瞧。“

又有小我抱怨：”鴇兒實在貪婪，餘相公給的銀子還不敷多麽，怎來個客還要女人接下。“

交代完話兒，她便率先走在前頭，叩了門環三下，喊兩聲碧雲姐姐，略站了站，才把門兒輕推開。

”小聲點.....叫你聲祖宗！“鴇兒忙來掩他的嘴，那侍從斜眼睨她：”你但是想吃雙分子錢？碧雲此時在那邊？“

舜鈺略沉吟：“那房裡定是有暗門，聽得你們響動，便從暗門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