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叁伍叁章 謀計深[第1頁/共2頁]
男兒有淚不輕彈,隻是未至傷情處,唐同章老淚縱橫,哭得像個孩子。
沈澤棠抿抿唇瓣,沉穩道:“既然是由人代筆,便能夠其人之道還治其身。徐涇你密信一封給永亭,他極擅仿照人筆跡,讓他按秦硯昭的筆跡重書一封,連同南京官糧充甘肅空庫委曲,暗中奏疏天子。如此這般,秦硯昭的工部尚書之職,定會落空,而徹查甘肅程前這起貪墨案,有天子互助,吾等將會輕易很多。”
如畫謝著接過,拆開來又驚又喜,當即挑了顆柳枼糖含了,咂咂嘴,複又跺頓腳:”這柳枼兒糖隻都城見有,讓哥哥捎些來他竟忘得潔淨.......二爺懲他一點都不冤。“
翌日用過早餐,沈澤棠即去看望唐同章,觀他臥榻難動,額上搭著涼巾,麵色發青,眼眸深陷,唇皮燥裂,顯見驚嚇之間又哀思兩重,身子骨便再熬不住,此時又見得這催命的來,欲起家膜拜見禮,竟也是心不足而力不敷。
沈澤棠免除他的禮,自坐榻沿椅上,還是歎了口氣:“早知如此,唐大人又何必當初!”
他沉吟道:“唐同章認罪,你在這裡已無再留的需求,無妨清算好承擔,我遣侍衛那五護你進京去。”
頓了頓輒身欲分開,卻又心有不甘,摸索地輕把門推....“吱嘎”一聲,裂了條縫,倒是冇有上閂,竟留了門。
心頭倏得柔暖,唇角微勾起一抹弧度.......這個讓人愛恨不能的丫頭,實在是個深諳如何鑽磨男民氣的小妖精。
實在也不會做甚麼妄舉,隻想再看看她容顏,這一彆雖戔戔數日,或許再見時,彼其間的緣份,已是山重水迢再也尋不迴歸路。
沈二爺遲緩的直起脊背,冷靜又站了會兒,這纔回身悄悄的走了。
“那又如何?”徐涇還是聽不出以是然來。
”要你管呀,好生領你的罰就是。“如畫翻個白眼給他,愛記仇,沈桓摸摸鼻子理虧。
”二爺此話是何意?“徐涇聽得一頭霧水。
沈二爺忍不住淡笑,這小丫頭性子活潑又聰明,在這裡守愚藏拙大半年,實在難為她了。
他頓了頓,沉著嗓添了句:”便是為無辜受你連累的唐女人,唐大人也應與本官同仇敵愾纔是。”
她又問:”老夫人身骨可結實?我不在跟前她可感到孤單?另有荔荔,她最歡樂與我玩鬨,今後再見隻怕是要陌生了......。“嘰嘰喳喳跟個雀兒般止不住。
讓跟從的沈桓等幾侍衛退去,他沿廊下漸漸近至舜鈺房前,香簾半卷,門卻緊闔,曉得她方纔負氣分開,這門今晚是進不得了。
聽得如是說,徐涇較著有些絕望,沈澤棠看在眼裡,笑著點頭:“心急吃不得熱饅頭,這番鄙諺你竟健忘。不過秦硯昭擢升工部尚書之職,怕是要停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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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沈澤棠從唐同章的房中走出,日頭已當午,綠槐高柳深處,蟬鳴一片。
“或許她再也回不來也未可知。”沈二爺站起家走到窗前,廊前紅籠隨風,花梢樹影,更一聲鶯啼,一點螢流,分解一縷愁緒。
“這人間事老是難以美滿,唐同章雖說的詳細,終不過是個馬前的傀儡,幕後主使掩蔽甚深,隻得去甘肅親身見過程前,或許能探出些端倪來。”
沈澤棠從袖籠裡取出封信箋遞給他,徐涇接過拆開掃遍,還是不明白:“信中所述之事,與秦硯昭並無甚麼乾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