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拾伍章 大懲戒[第1頁/共2頁]

待收齊交與趙化楠手上，見先生也無看的心機，隻問可有誰冇上交，又連章帶頁的大略翻翻，即籌算這事疇昔。

“這老舉子怎忒癡頑，你今頭次退學，他就下次狠手？”

“是！”舜鈺乾脆認下。

話落，讓孫淼去把牆角的荊藤大板拿來，又讓硯宏的小廝秦貴去請三老爺秦林來。

又嘲笑道：“這事老是冇完的，明我要叫老爺去義塾問個清楚細心，即便是替硯宏寫了文章又如何，至於罰至這步地步麼？此中定另有人使壞點子，在旁煽風燃燒，勾引了先生。”

“記不太清？自個做的文章反記不太清？”趙化楠眼一瞪，氣不打一處來，刹時惱得嗓音都變了調：“這文章是誰替你做的？讓你拿來亂來我？你誠懇承認，我且饒了你，不然我要告你老子去。”

“是這篇？”趙化楠讓孫淼把文章攤硯宏麵前。

桂嬤嬤聽得盜汗直冒，又見簾子一掀，倒是三爺秦硯昭拿著一瓷瓶藥油出去，說秦仲還在宮裡當差未曾歸家，他便自個去父親書房配了藥，來給舜鈺敷上。

秦硯昭皺起眉宇，逐也未幾話，隻替舜鈺把藥油塗至傷處，用拇指打著圈暈開再輕磨。

秦興唬得跪下邊叩首邊告饒道：“太太不知，我原是要返來傳話的，卻被個叫孫淼的大爺困住了手腳，擺脫不得。”

又聽孫淼在旁攛掇，喊他快點兒，時候不早，莫遲誤先生歇息。

聽得噝噝吸氣聲，這才昂首睇她一眼，麵色痛的有些慘白，正兀自咬著嘴唇兒忍著。

舜鈺被叫至趙化楠跟前，與硯宏並排站著，方知出了事。

孫淼忙恭敬開了口：“方收文章時，大多草草對付，隻要硯宏洋洋灑灑長篇，我看過開首一些，文章行雲，辭藻流水很動聽，實在是比昔日所做精進很多。先生無妨一讀。”

訕訕地又給舜鈺問安，見他欠身要下床，忙阻著不讓起來，隻謹慎掂起傷手，擺佈細瞧。嘖嘖陪笑：“天不幸見的，早去還好好的，怎一日風景下來，這能作學問的手就開了花。”

劉氏坐在炕沿邊，看著舜鈺手掌高高腫起，紅淤帶青紫的板痕混亂淒厲，甚有些地破了皮，朝外滲著血漬，實在慘不忍睹。

硯宏狠剜他兩眼，瞬時如霜打的茄子，蔫頭耷腦的走至趙化楠跟前，才站定，即聽他考問：“我年前安插的文章是何議題？”

卻見孫淼至跟前，做出請姿勢，似笑非笑隻道先生讓疇昔問功課。

.........

“是《孟子.離婁上》中‘不以端方，不能成周遭’，以此句為題製八股文章。我是做了的，剛已交上。”硯宏鬆了口氣，原是先生例行詢話。

硯宏看了眼忙點頭稱是。

趙化楠竟然笑了笑，語氣極安靜：“再問你，這真是你做的麼？”

看著傷處，比他想得還要狼籍。

劉氏嘲笑，待要說甚麼，卻聽丫環出去通傳，是孫氏身邊的桂嬤嬤來瞧瞧環境，來的可巧，隻讓傳出去。

硯宏自是看不上孫淼的，把文章朝他隨便一丟，那箋紙忽視忽漂渺渺沿著桌沿落至地上。

語畢，不再多說，拿起書案上的竹木小板，另一手緊攥舜鈺右手五指，使其無所遁逃，下狠力抽將下來一板。

“這文章是你做的？”趙化楠責問。

孫淼一溜煙的去提了大板來，見秦貴立在原地磨磨蹭蹭隻不走，上前兜頭要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