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捌柒章 話玄機[第1頁/共2頁]

薑海抬高聲道：“這案子委實難弄！錦衣衛誰敢抓來訓問？若真能揪出昊王翅膀倒罷，如果不能，天子憤怒不說，他們挾恨在心，給吾等官兒栽贓個罪名，入昭獄還不得全刑服侍。”

即命人把房裡一張繡凳挪至廊下，請董氏坐了。

楊衍不在，皆隨便很多，圍簇一起坐著吃茶。

舜鈺聽得半信半疑，也就笑笑不再詰問，秦興同田叔搬來一蔞紅彤彤柿子，擇了十來個皮相好的，還是放進她的竹籃子裡。董氏謝過，又道天氣不早，獨自走了。

舜鈺氣結，陰沉著臉、怒默了半晌，才撩起簾子入轎裡。

三五次後，也隻得無法算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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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氏把竹籃兒遞給丫頭，裡裝著顆顆飽滿的棗子，她展著眉眼回話：“這是我那院裡樹上打的，拿來給你們嚐個鮮，隔牆恰見兩位爺在摘柿子，也想換些吃。”

蘇啟明舒口氣，拍拍舜鈺的肩膀，似真亦假笑道：“宦海混跡之人，實有很多不得已，並非吵嘴錯對曲直這般一目了了。你幼年氣盛，豪傑恐懼，或許這話聽不儘耳裡，隻當吾辯白推委，再過幾年，馮生定能自解此中意味。”

陳肖點頭道：“楊卿曉你定不肯，他留下狠話，今見不到人，明今後你願去哪隨你去，就不允再踏入大理寺一步。”

元寶吵著要棗子玩，丫頭洗淨裝在盤子裡捧來，挑出大的給他。舜鈺揀個“咯崩”咬一口，脆甜暗香，不由讚味道好。

聽得這話，薑海嗤笑一聲：“徐閣老權勢滔天，朝堂大半官員聽他調派，皇上削藩需其助力，這檔口更是動不得。”

世人頜首應下，是以今後董氏還想來串門，明顯隔牆有小兒稚嫩咿呀聲，卻總烏門緊闔，久叩不開。

待至落日銜山、暮色沉地，舜鈺走近至大門照牆，那停駐一乘暖轎，兩個結實轎伕侍在側旁，寺副陳肖見得她忙道：“楊卿命你去嬉春樓見他。”

樊程遠忍不住問：“周忱遣人勾搭昭獄獄吏，總得有證言左證纔是。”

“去做甚麽？!”舜鈺一臉不甘心。

話說這日好天，舜鈺同蘇啟明、樊程遠等被薑海叫進少卿堂裡議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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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幾時即到嬉春樓，裡頭來交常常皆是客，戲已經唱上了，唱的是《蕭何月下追韓信》第二折，一句“恨天涯流落客孤寒”引得喝采聲連連。

薑海點頭：“楊卿自有高招！兩害相權取其輕，錦衣衛不能惹，徐閣老不能碰，唯有.......”

“大有作為？！”舜鈺嘲笑中異化調侃：“國子監曆事初時，我本是分撥吏部通政司，擺佈隻不肯，定要來大理寺曆事，妄圖做包公狄仁傑此類人物，審讞昭雪刑獄之政令、推情定法、刑必當罪使獄中無冤。當時沈閣老悉知後，送我一句話。”

待她走出院門不見影子，舜鈺叮囑纖月翠梅等幾，董家言行實在古怪，能不來往便不來往，免得受他們連累引禍上身。

舜鈺沉默不語，暫將此事擱至腦後，恰刑部遞送複審檀捲來，她簽核清算此處未幾說。

“即然錦衣衛不能查，隻能拿徐閣老他們定罪。”

舜鈺冷酷道：“要甚麽證言！拉幾個火裡燒死的獄吏抵罪就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