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貳肆章 委屈意[第1頁/共2頁]

薛氏見沈老夫人隻顧與田薑說話，覺著無趣，訕訕欲回椅坐，卻聽沈老夫人在叮嚀陸嬤嬤：“前時宮裡賞了匹粉色地吉慶折枝花草天華錦緞，你取來給五媳婦做衣裳。”

沈三爺忙站起拱了拱手，恭敬地喊聲二嫂，田薑欲要起家行禮，沈二爺握住她的手：“一家人不必拘禮，你身子不便坐著罷。”

“這是........”沈老夫人也怔住了。

沈老夫人朝田薑看來，給沈三爺先容：“這是你二嫂，已有兩月餘身子，下趟你再返來，估計侄兒都能爬了。”

沈三爺眼底掠過一抹痛苦：“本年夏時傳染風疾歿了。”

才仲春餘......這身子那裡不便了！田薑瞟沈老夫人也笑看著她，臉兒出現紅暈來。

世人視野都被那男孩吸引去，穿嶄新的藕合棉袍，眼鼻唇甚而臉型、竟與沈三爺如出一轍。

田薑忽見沈雁手牽溪哥兒，而溪哥兒則拉著個四五歲年紀的男孩一道走出去。

很想抬起一腳將這男孩兒踢遠遠地.......她是雁姐兒和溪哥兒的母親，算他哪門子的母親呢。

那男孩兒倒不膽怯，不卑不亢的先磕三個響頭，嗓音稚嫩又清脆：“孫兒沈勉癡長五歲才見過祖母，願祖母安康！”

崔氏茫茫然地抬開端，何氏薛氏及些個姨娘偷眉覷眼等瞧好戲兒。

話音才落，但聽一起皂靴踩地響，沈二爺和沈三爺前後腳入房內，田薑看他倆走至沈老夫人跟前問安，他二人身型都很高大，麵龐卻不太像，沈二爺閒時略提起過，他長得九分像祖父，而三爺邊幅隨母親。悄打量倒是誠不吾欺，隻蜀地養人，膚色顯得更加白晳。

沈老夫人鬆籲口氣，號召沈勉到跟前去，那沈勉非常機警，一骨碌爬起家，三兩步靠近炕沿邊，又喚了聲：“祖母。”

三爺背身跪地，看不著他麵龐，讓她陌生的都不敢認。

沈二爺抬首淡看了眼崔氏，旋而收回視野，把個小碟子遞給田薑。

有股子酸楚意升騰起，阻也阻不住就濕了眼眶，她微俯身將那男孩子扶起，淚眼昏黃望那比溪哥兒還像三爺的稚嫩麵龐，摸摸他的頭，哽嚥著“嗯”了一聲。

她扯扯沈二爺的衣袖，看他抬開端來，輕聲道：“你若嫌無聊的很，無妨先回棲桐院安息。”

沈三爺緩緩起家，走至男孩兒身邊，摸摸他的頭，這才領著至沈老夫人麵前一齊跪下，有些晦澀的開口：“母親，這是你的孫兒，名喚沈勉。“又朝那男孩兒低道：”見過你的祖母。”

崔氏咬著牙朝奶孃道：“先領雁姐兒和溪哥兒歸去，爹爹遲早都能見！”那奶孃看一圈，倉猝哄著她（他）倆退下。

沈老夫人又是一年才見兒子，衝動自不必說，沈三爺命丫環搬來六方扶手椅，隨在母親炕邊陪話，沈二爺則走至田薑身邊，神情天然地挨著坐下，拿起她的盞要吃茶，田薑忙搶過來，嬌聲嗔：“我這是甜茶，你吃不得。”

夏嬋過來斟茶，見二老爺正抬手，把二夫人頰前散落的柔嫩鬢髮捋至耳後，不由稍愣神兒，手執壺嘴對歪盞口，傾瀉些出來，沈二爺微蹙眉，淡掃過夏嬋脹通紅的臉，未說甚麽，隻接過她手裡茶壺，自斟一盞漸漸吃著。

沈勉又朝崔氏去，等不及丫環取來軟墊，“噗通”往她腳前一跪，按例磕三個響頭，開口道：“給母親存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