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叁零章 終成恨[第1頁/共2頁]

徐炳永眸瞳倏得縮緊又如火簇燃，他看向王美兒：“你去采些梅枝來插畫瓶裡。”

秦硯昭這幾日已發覺徐炳永對其疏冷，正暗忖對策時，徐炳永倒邀他來此地吃酒聽曲。

而房裡，田薑坐炕上邊翻著賬薄，邊當真聽溫嬤嬤稟報：“已讓各房丫環婆子脫手撣塵，房屋每間打掃，粉刷牆壁或糊牆紙，色彩不鮮的窗戶紙重新換過，佛堂宗祠也開門清算清理，二十四還要祭灶.......”

那崔氏便淡淡道：“你們就按往年的模樣來做，不然老夫人還覺得你們欺負二奶奶她呢！背後裡或還要怪我的不是。但你們也彆有太多話，凡事聽她的就好了。”

秦硯昭恭敬道：“此曲出自《四節記》中《陶秀實郵亭記》。後週年間，陶穀學士奉使江南，其恃上國勢，端浩然正氣態，卻被宰相韓熙載以歌妓秦弱蘭扮驛卒女戲之，陶穀不堪誘，與其東風一度並贈豔詞一首，後被南唐中主李璟，於筵上請秦弱蘭揭其此段醜事，至而後他名譽儘毀，宦途終不見轉機。”

一席美酒珍羞，秦硯昭與徐炳永圍桌而坐。

秦硯昭執壺自斟碗酒，仰頸一飲而儘，熱辣過喉，他嗓音嘶啞：“雲泥之彆。”王美兒神情丕變。

“徐閣老.......”秦硯昭欲開口，卻被徐炳永擺手打斷，津津有味跟著打拍附唱，他本日穿件半新不舊繡麒麟的藏青直裰，未曾戴襆頭，隻額前圍網巾，雙目炯炯看著王美兒，麵色可貴溫和，把那渾身暴戾氣消淡很多。

秦府追逐馮舜鈺似還如昨日景，他滿膛火烈，她卻避如蛇蠍，至後乖順蜷在那男人懷裡任他攬抱......現在想來胸口仍似扯破的痛，他好笑的本身都嫌棄！

教坊司。

他放下酒盞沉吟道：“實不瞞徐閣老，下官四年前在福建督導修渠築堤時，與還待自閨中的沈夫大家緣巧會，繼而情根深種，但吾有鯤鵬之誌，更願享金馬玉堂之輝，遂不再迷戀軟紅，回京後娶李氏，並由嶽父保舉給沈閣老，得他提攜任右僉都禦史往滎陽總督河道，此去數月經年，再回京，有感與沈閣老道分歧不相為謀，後跟隨徐閣老，與他更無交集。此乃吾的肺腑之言，望徐閣老明察。”

王美兒站起家走出門外，氈簾掀起又蕩下，她抬手理鬢略站了站，方自去不表。

秦硯昭怎會不知，數日前沈澤棠引大夫登門入室，談笑話裡間點到曾經提攜他宦途之舉，無些乾係誰會行此美意呢。

徐炳永嗤笑一聲，指腹搔搔她的臉頰，可貴逗趣的語氣：“自古英偉男兒，悉數栽在你們女子手中，可見紅顏禍水無錯矣。”

秦硯昭已曉他所問企圖，隻淡道：“此說的是寧海臨安水月寺玉通禪師，因拒庭參柳府尹，被其遣美女紅蓮勾引，把持不住而破了色戒，使很多年修行終難成正果。”

徐炳永又問：“《玉禪師翠鄉一夢》這曲剋日北裡瓦舍四周傳唱，你可有聽過，又是何典故？”

王美兒在唱曲：“好人緣，惡人緣，隻得郵亭一夜眠，彆神仙。琵琶撥儘相思調，知音少。待得鸞膠續斷絃，是何年.......”

這溫嬤嬤原同崔氏交好，來時先去過一趟她那邊，訴了通苦：“三奶奶你這病著可讓我們怎生是好？老夫人耳提麵命事事皆要聽二奶奶的，可二奶奶年紀悄悄又初來乍道，也不知行事如何，性子如何，我們多做一步怕錯，少做一步也怕錯，實在內心空蕩蕩的冇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