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壹柒章 逃險境[第1頁/共3頁]
秦硯昭衣袂繾風地朝簾外疾去,對劉氏在身後的呼喊充耳不聞,抓住廊前個丫環胳臂,厲聲喝問:“肖嬤嬤在那裡?”
秦硯昭衝進房裡,把正吃茶的劉氏唬了一跳:“你怎又來了?”
看她慘白的臉龐總算有了赤色,昂首溫聲輕問:“還要再吃些茶嗎?”
“馮舜鈺.......舜鈺.......”有個降落而熟諳地嗓音,隨一縷風吹進田薑的耳鼓,她牙關緊咬,跑得更快了。
無需回顧看,已知是秦硯昭追跟而來!
....................................
秦硯昭還呆呆站著,落日餘暉將他清逸的身影拉得苗條。
“嗯!”田薑仰起頸子,親吻他棱角清楚的下頜,稍頃低說:“我怕再也見不到你了。”
他得空顧及,目光焦灼的四周掃量,繞至屏風後,又撩開床榻低垂的帳幔,猛回顧往炕桌上看,另隻盞兒已無蹤跡。
輒身即朝馬車方向而去,七八侍衛身型健旺尾隨厥後,忽兒就全不見了。
田薑先還走得慢,時不時回顧望可有肩輿的影兒,可走過一射之地後,她明白那肩輿是不會再來了。
可他另有些擔憂。
真是冤孽啊.......她這般謹慎又謹慎的躲他、避他,就怕一時粗心遇見他,可你瞧,偏生還是逃不開他。
沈二爺欲把手抽出來,卻被她悄悄按住:“孩子還要你撫一會兒。”
說著話已至垂花門,田薑左望右眺,抿唇低聲問:“怎不見去外門的肩輿?”
忽見遠處有一行人過來,趕緊避到棵梅樹下站著,待得走近細瞧,倒是沈二爺抱著個女子過來。
巧著崔氏攜丫環從沈老夫人房裡出來,想著無事可乾,欲要往何氏那邊去坐坐。
腹部模糊有抻扯痛意,她垂手去捧撫,卻還是無用,反倒漸次激烈起來.......
“另有昭哥兒,自任工部尚書後,性子變了很多,冷僻清不愛說話,極少回府裡歇住,老爺夫人問起他隻道公事沉重難抽身,卻有府裡管事看他常收支教坊司,聽聞是宿在有個樂妓王美兒處。少夫人也曉得此事........”
肖嬤嬤持續道:“大房那邊,孫氏抱病好久,半年前鬱鬱去了。晴姐兒許配給城南的馬家次子馬文升,他是個舉子,輪得個外放的九品縣丞官兒,婚後冇幾日就隨夫到差去了,大老爺辭掉官職,姨娘們也不管,分開府至今未返來過。”
肖嬤嬤也在四周尋瞧,語氣頗驚奇:“早早就通傳備好的,怎會不見?你在這裡候著,我去轎馬房一問便知。”
她怔了怔,是沈二爺、來了嗎.......是他的聲音,是他的度量,鼻息嗅進一絲淡檀香,是他身上的味道。
“還痛嗎?”沈二爺語氣體貼,自抱她上馬車後,錢秉義就來把過脈,並無甚麽大礙,歸去煎些安胎的藥吃便好。
“不痛了。”田薑開口道,聲音顯得有些沙啞,是吃進冷風的原因。
待回至沈府,田薑已窩在他懷裡睡得苦澀,沈二爺取過玄色大氅將她裹緊,打橫抱著朝棲桐院穩步而去。
“翦雲能嫁他為妻是福分。”田薑頜首淺笑,她剋日裡憶起些在國子監的人和事,總不堪唏噓。
這纔看向五六步外的秦硯昭,麵龐從未如此沉肅,他目光含霜凝雪,語氣陰冷:“你明知吾妻有孕在身,還這般追逐她不放,若她們母子有個三長兩短,秦硯昭,我必然要將你碎屍萬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