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伍章 戲婢伶[第1頁/共2頁]

“不敢，三哥像祖父性子，樸重端方，風月不喜，與我同四哥道分歧。”硯春點頭。

柳梅唬了一跳，漲紅著臉欲抽回擊，礙著他是爺又不敢太冒昧，隻抖著聲回：“剛颳起卷地風，三爺夙起穿得薄弱，我給送件衣裳來，你曉得他的脾氣，服侍怠慢了，建議火來可了不得。”說著抬眼朝舜鈺望來。

氛圍有些呆滯，那人朝舜鈺看來，眼一亮，拉住硯宏笑問：“這位新來的小爺立了半晌，你怎也不說，但是失禮！”

另一人笑道：“那把你三哥一齊叫來不就成了麼？”

周海亦不介懷，倒是小玉倌兒，臉上羞起紅霞，難猜是真情亦或是冒充。

秦硯宏想想三哥冷肅嚴端的臉，起了些怯，正要放她走，卻聽硯春笑嘻嘻道：“此話過份，我們又冇做惡事，隻見你親熱，拉著說會話，三哥難不成績吃了我們？”

秦硯宏惡劣心性，隻是嘴上說說，並不是真的極想得她，見她神情驚駭，又聽這話，頓感覺無趣起來。

“怕啥？恰是年節喜慶裡，老太爺圖府裡一團和藹，高低安祥，三哥最諳事理，自會忍下。”硯宏滿不在乎：“你莫覺得那小蹄子不幸，實則可會來事，給她一個經驗罷了。”

見到他們，忙上前福了福身，帶著笑問：“各位爺可有瞧著三爺去了那裡？尋了一起未曾見著他。”

“無妨！”周海正對他新奇著，並不嫌棄，取過他手裡的帕子，蘸了碗裡的茶水，替他將口脂洗拭潔淨。

舜鈺心頭一動，暗忖原覺得這秦硯宏是個酒囊飯袋，卻也是個有些腦筋的，逐淡笑不語。

廳前也搭了個四方小戲台，正在唱《牡丹亭.驚夢》一折，那伶人踮著腳尖撚步，粉著臉兒，胭脂鮮豔，悄悄一甩錦袖，悠悠唱：“你道翠生生出落的裙衫兒茜，豔晶晶花簪八寶填，可知我常平生兒愛好是天然......。”一吟三歎，嗓音纏綿委宛，連舜鈺聽了都怔了怔，竟是唱工如此了得。

硯春撇嘴：“那丫環是三哥房裡的，四哥故意可冇這膽哩！”

硯宏半笑半當真看著玉倌兒道：“莫要仗著海爺寵你就拿喬，雖覺嬌憨敬愛，可過了度就是撒癡裝愚，不討人喜好。”

秦硯宏重打精力先容他們瞭解，一個是王將軍之子王延讚，另一個是魏大人之子魏勳，另有十數位坐在桌邊正閒懶聽戲，又上前一一認過後，接踵也落了坐。

逶迤轉個角，已至內廳，三五丫頭爭搶著打起簾子，才踏進門檻，就見兩個錦衣青年迎上來，此中一人鼓掌戲謔：“好個硯宏硯春，我但是瞧著你倆在調戲個美丫環，怎不把她帶出去同樂？”

正這時，周海端了酒盞喂玉倌兒吃酒，小優伶柳眉輕蹙：“這幾日四周冇日冇夜地唱戲，嗓子疼痛，更不敢吃酒了。”

又聽那玉倌兒唱：“畫廊金粉半零散，池館蒼苔一片青。踏草怕泥新繡襪，惜花疼煞小金鈴……。”

三人一起談笑，才至木葵堂，恰見一丫環遠遠過來，穿黛青緞子襖，杏紅綢裙子，烏鴉鴉發中簪著幾朵新奇絹花，手肘處搭著件鶴氅。身材如嫩柳娉婷，瞧著很有些動聽。

桌上擺著百般細巧果點，梅桂菊花餅兒，另有四碟八小盤的精美小菜，皆是醃魚糟鴨釀雞之類，名茶玉液分裝壺內，吃酒的吃酒，喝茶的喝茶。

頓時心底戚然，說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