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繡閨酣夢[第1頁/共3頁]
話尤未了,隻聽得簷下鐵馬叮鈴一聲脆響,一個才留頭的小丫頭打簾出去,先是恭敬地欠身行了常禮,方纔聰明回說:“夫人見秋玉姐姐好久未曾歸去,差我來問問,但是甚麼事絆住了腳。如果姐兒調皮,趕明撿了好日子,一併發落了纔好。”
邵子期一聽,那裡肯依,更加膩在秋玉懷裡撒嬌耍賴,委曲道:“你看看,內裡得了情哥哥的好,內裡孃親也護著你,真真叫人羨慕。”
秋玉一聽,才尋過味來,失聲叫道:“難不成這話本子是外頭來的?三門外那起小子給的?”
邵子期翻來覆去的冇個消停,手裡的團扇打的似疾風驟雨普通,呼呼作響。合法煩躁時,窗外飛蟬突地一聲尖鳴,直擾的民氣煩意亂。邵子期一個不著意,手裡的團扇便飛脫了出去,正打在蹋邊的一個青衣女子身上。
時價仲夏,炎日永晝,更是難捱。那些薄有小產的,也不過覓得一兩塊碎冰薄霜,感染一點寒冰之氣,賴以消暑。
邵子期點頭道:“噥,以是說,我可不做這拆散鴛鴦的罪人。”
邵子期悄悄吐舌,一麵立起家來拱手作揖,一麵撒嗔道:“原不知是秋玉姐姐台端來臨,可否寬恕小生失禮之罪。”
“秋玉姐姐好大的威風,真是嚇煞小生了……”邵子期甩了一個花腔,才撫掌笑道:“姐姐但是冤枉那些婆子了,那些婆子們哪有如許的本領。鬥大的字都不識一個,估計連書坊的門都不知朝哪開的呢。”
這說道牽強的很,又因這子期常日裡最是調皮,秋玉還是將信將疑,猜想道:“這簪子但是女人你賞得,彆是才編了故事哄我罷。”
“女人莫怪我恐嚇你,你自發得這不過是平常瑣事,並不在乎。殊不知這內裡的那些小子們,個個都像是卸了籠頭的野馬,嘴上內心最好說人的。給個尖針,便能說成個棒棰。如果讓他們曉得女人看這些閒文雜書,鼓吹出去,結束還不知說成了甚麼呢。”
邵子期見秋玉耳染紅霞羞難言,不由打趣道:“秋玉姐姐,如何?這送書之人,嘴上的鎖頭可嚴緊?如果忘了掛鎖,少不得還要仰仗姐姐巧使美民氣計……”
預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化。
“哎呦,我的小祖宗。女人還小,如何曉得這此中的短長。”秋玉歎聲道:“這世道,女子無才便是德。女人生在這書香之家,能識得兩個字就該唸佛了。你還去偷看不知那起野男人寫的雜文話本,可不是要招人丁舌。”
“得,聽這話頭,是另有從眾了。”秋玉抿嘴笑道:“那我本日可得串場包公老爺的戲,好好審審,看是哪個不知事的婆子,竟敢歪待女人。要我揪出來,細心她那張老皮。”
邵子期一聽,忙一個翻身骨碌,一把扯住了秋玉的衣角,滑頭道:“好姐姐,你可不能去告了我。如果賣了我,你這也脫不了乾係。”
手倦拋書不覺老,怎奈工夫不憐人。日升日落天覆天,花著花謝年複年,光陰荏苒,展眼已是崇德三十年。
秋玉猛地一個激靈,駭然道:“如何還與他們有了沾帶,內裡的那起小子們,莫說行事冇個分寸,說話更是冇的把門。你與他們帶書,一個不著如果鼓吹出去,可不得壞了女人你的名聲。”
邵子期眸子一滾,老誠懇實地點了腦袋,算是應了下來。
這日,定國公府的二蜜斯邵子期,正閒臥在本身的苕華院中。驕陽炙風合法午,綠蔭匝地暑熱長,忽覺一聲時蟬啼,荷夢柳眠最難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