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回 百花賀壽（二）[第1頁/共2頁]

殿內朱門豪貴並殿外大小官員聞聲，忙不迭離席起家，垂首肅立，靜候蕭帝聖駕來臨。世人這邊方纔站定，便見蕭帝扶著身側的總管內監緩緩而至，王皇後亦端莊而行，緊隨蕭帝厥後。兩人斂衣上金階，退席歸座。

“可不是。”趙文華微微點頭，四下看了兩圈，方纔小聲說道：“還不是前些日子內，聖上也不知是從那裡聽來的荒信兒，說是官方百姓做生日皆是同設一席，男女並不分坐，以取那團聚之意。聖上這便來了興趣，也顧不得甚麼端方不端方的，非要學學那些個小家子氣的把戲。就因著這個，方纔有了今兒這出呢。”

蕭帝見世人還是這般小意的模樣，隻得假作嚴肅道：“如果論起來，在坐的也算是沾親帶故了，又那裡來的這麼多的顧及。莫不是眾愛卿瞧著朕嫌棄，不把朕當作自家人？如果這般，今兒這席也不消擺了，大師得意便宜就是。又何必來此湊趣，冇得壞了朕的興趣。”

彼時，遵循往年萬壽節的常例，此時該當由總管內監依序唱名，諸位親貴重臣分批行叩拜大禮，以賀蕭帝萬壽無疆纔是。世人亦做好了籌辦，皆整袂拂袖，心中默唸著早便想好的祝壽詞兒，以便在蕭帝麵前討個彩頭，也混個眼熟。

“免。”蕭帝身側的內監總管得了旨意，高喝一聲。

逾時，便見邵長韞與謝永忠等人伴駕而歸，相互謙讓著進了大殿。世人方一進殿，早有候於一旁的小內監上前，引了眾位大人退席歸座。

現在且說沈辛夷見趙文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不由伸手指了指天，猶疑道：“姐姐這般小意，難不成今兒這男女同席的由頭是從那邊來的？”

可誰知世人等了半晌，也不見那總管內監有半分動靜。世人皆是麵露迷惑，紛繁覷著眼去瞧那內監總管，不知他究竟葫蘆裡賣的甚麼藥。

蕭帝見世人皆是這般懵頭懵腦的模樣，不由哈哈大笑道：“你們也不必去瞧他，是朕下的旨意。今兒夜宴不遜舊例，眾愛卿隨便便是。”

世人因著蕭帝並未在場，倒也閒散，便三三兩兩聚至一處，說些聖都城裡時鮮的新奇事兒。又堪堪過了一盞茶的工夫，便聽得一陣陣清脆鞭鳴自殿外遙遙響起。

那內監總管也是暗自撇嘴，不是本身不露口風，實是蕭帝的興趣起了，抱怨往年萬壽節皆是普通形製，冇得失了別緻，今兒方纔不按這舊例而行。那內監總鄙見階下有人朝他遞了個眼色，也隻得眼觀鼻鼻觀口的，假裝不知。可心下卻暗歎道：就算本身故意提點，也得顧及著聖上的感受不是。哪能隻顧著得他們的好，聖上麵前的臉麵卻不要了。

世人見蕭帝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也隻得連連點頭，連稱不敢。可今兒畢竟是宮中賜宴，就算蕭帝如此說，可世人又那裡敢放得開。少不得麵上做出一番喜樂洋洋的模樣，利用蕭帝罷了。

康王妃冷哼一聲，也不正眼瞧兩人，昂著頭踱步而過，自顧揀了頭張席麵坐下。那席上所擺之花，鮮明就是那一月臘梅。

“謝聖上隆恩。”世人齊聲謝過，方纔齊刷刷地站起家來。

兩人見是康王妃出去，忙止了話頭，輕聲行了見禮。

“可這……”世人不由惶惑道。

一時酒至酣時，世人合法喜樂。坐於席間的康王妃忽的站起家來，側身離席。她麵上堆笑，盈盈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