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回 壽禮檔子[第1頁/共3頁]
那淮王妃此話本是美意,卻不料觸了康王妃的黴頭。這康王妃可不是個費事的主,尋著芝麻大的錯處,也必得將它鬨成鬥笠般大小方肯作罷。這不,一聽淮王妃說到那“我們”兩個字,頓時就要尋事。
一時殿內服侍之人儘數退出,獨留了康王妃、淮王妃與廉王妃三人在內。彼時,殿內鴉默雀靜,隻要三人清淺的喘氣之聲微微迴環飄散。
“這是天然。”康王妃冷冷應了一聲,忽又凝眉道:“你們府裡的壽禮票據如何冇謄在這上麵?”
那康王妃隻顧著爭一時之強,卻忽視了一個嚴峻忽略。淮王妃既是未曾瞧過這壽禮檔子,又怎會知她家的壽禮也未曾謄在這檔子之上?究竟這此中有何詭計,且聽後文細細分辯。
淮王妃知王皇後小睡之時的端方,不喜旁人吵嚷不說,除一應司寢之人外,殿內更是不準留其他的閒雜之人。
康王妃微微撇嘴,緊接著又掀了兩頁,不再言語。
康王妃側首狠瞪了淮王妃一眼,陰陽怪氣的說道:“喲,就你慣會裝好人,拉攏民氣。”
康王妃與淮王妃之間,因著前朝奪嫡一事,向來積怨已深。常日裡兩人便是互看不紮眼,巴不得離得遠遠的纔好。當今,這兩人撞到了這處地界,雖不便來場嘴仗,可兩人眼神比武之間的波瀾暗湧,自是可想而知。
康王妃自顧抽了袖間帕子,輕擦了指尖兩下,便將帕子扔於旁側丫環的懷裡,輕喝道:“冇瞧見本妃手指臟了,也不知過來擦一下。連這點眼力勁都冇有,巴巴地杵在這裡做甚麼,冇得給本妃丟人。還不快滾下去。”
“是,奴婢辭職。”那丫環波瀾不驚地回道,似是早已習覺得常。
淮王妃知康王妃是成心找茬,也不予理睬,隻冷聲說道:“淮王妃如果離不得人服侍,隻顧留下兩個丫頭便是。這般大喊小叫的,冇得擾了母後安寧。”
彼時,三人由一眾丫環宮娥簇擁著進了外殿,各自依序坐下。三人方纔坐定,便有殿內奉養的宮娥捧上新沏的清茶與各色細巧的茶果點心上來。
康王妃正愁冇處所撒氣,現在見有人撞了出去,忙不迭嗬叱道:“混賬東西,不曉得皇後孃娘在裡間歇息嗎?這般急哧白咧地闖出去,如果衝撞了鳳駕,你腔子上有幾個腦袋來祭刀。”
淮王妃見康王妃還在那邊不依不饒,便微微擺手道:“罷了罷了,她也是一番美意。康王妃又何必不依不饒的,冇得失了氣度。”
康王妃不待她說完,便腔調刻薄道:“哼,你這說道是將本妃當小孩子哄呢。這宮中那個不知,皇後有午後歇晌的端方。現在,你這般大刺刺的闖出去,誰知你是不是懷了彆的動機!”
上回書說禦花圃中激言辯,兩王相爭攀龍鱗。此回書且不說這外間的事兒,先論論這男人身後的內宅諸事。
那邊話猶未了,這邊康王妃便冷了臉,腔調刻薄道:“喲,甚麼你們、我們的,本妃可不曉得這我們指的是誰。你們本身個兒攀親戚,可彆將本妃拉扯出來,誰跟你們是一樣的人兒。”
淮王妃嘲笑一聲,心內暗道矯情。那康王妃的這個歪酸性子,真真叫人膩煩。明顯就是怕王皇後醒來,見殿渾家多心有不喜,見怪與她罷了。可偏生又整了這些道道出來,多此一舉不說,冇得丟人現眼。
淮王妃隻作不知,整了整衣袖,柔聲笑道:“既是外間的呈上來的壽禮檔子,且拿過來讓本妃瞧瞧。本妃倒是獵奇這內裡的那些個權貴大臣,究竟有多少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