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回 帝王猜忌[第1頁/共3頁]

“小的叩請國公爺大安。”才一進門，這木工便麻溜地行了大禮。

現在且說這秋玉聽裡間沈辛夷搭了話，才小聲回道：“夫人，外院小廝傳了話出去，說是前兒要尋的阿誰木工，本日特來拜見。著我來問問，老爺但是得空見見。如果冇有工夫，便回了那木工，讓他他日再來。”

沈辛夷欠身替他抿了衣角，責怪道：“到底是甚麼希世物件，且買起關子來了。”

“當年行叛逆之事，實是因齊六世荒淫無道，民氣所指。天時天時人和，合法當時。現在大成王朝立國三十載，早已根底安定，怎能相較。”夏衡握拳恨然道：“目今也不過幾個墨客秀才，酸文假醋之輩，能翻出甚麼風波來。”

沈辛夷驚道：“這可真是奇巧了。應了福如東海之吉讖，是個好兆頭。”

且說這邵長韞一起擇蔭選柳，出了內院。待到了外院，茶已二續。早有一個黑麪厚唇小廝迎了上來，施禮問道：“回爺的話，人已在客堂裡候著了，現但是要疇昔。”

這木工三十擺佈的年事，穿一領深色粗布短袍，腰上勒著一條正色麻布帶，腿上打著行纏，揹著一隻破木箱子。一副勞苦大眾的打扮，卻生得劍眉星目英朗貌。怎奈窩肩縮背，不免顯得有些鄙陋。

邵長韞轉脫手中茶盞，緩緩說道：“蕭帝萬壽之期將至，此物做敬賀之禮如何？”

“冇聽得丫環婆子們說那裡磕碰了，如何平白無端的尋了個木工出去。”沈辛夷不解道。

“蕭帝此行避暑，我滯留在京，他怎會安枕？。這府內看似風平，實是到處皆有耳目。”邵長韞隨便應了一聲，欣然道：“現在看來，還是夏衡你過得清閒。”

邵長韞微微搖首，幾不成見，“當年，蕭帝借百萬百姓拱衛，才得以建立目前的大成王朝。‘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之理，他豈會不懂。本日不過幾個文人抒意，那他日，說不得就有百萬百姓口舌。遵循蕭帝之性，怎會答應此等事情現世。”

“你我兩人半月為期，不過旬日，你便倏但是至。這一起曉行夜宿，想是吃了很多苦頭。”邵長韞抬首對上夏衡的視野，眼中閃過一絲無法之色，緩緩說道：“實是有事相求，不然也不敢轟動尊駕。”

要知此中細由，且看下回分道。

夏衡心底一震，他素知邵長韞擅使策畫、才乾超群，他所求之事也必定超凡，遂收了打趣之色。

“蕭帝多疑過分，終是有失天和。”夏衡劍眉深鎖，咬牙不言。

邵長韞淡淡道：“這塊田黃，也不是甚麼好籽料。隻不過未曾經細工砥礪，石身卻天然自成了蝙蝠擁捧冬瓜之形罷了。”

這田黃成人巴掌大小，色若未熟紅橘，潤如羊脂油塊，溫潤凝膩。夏衡不過把玩了兩下，便看破了此中玄機，渾不在乎地問道：“這田黃也不過是中上之品，隻形兒討喜了些，不是甚麼奇珍奇寶。”

“未雨綢繆當屬蕭帝，他怎會犯下如此大忌。你若細想，便能看出其間奧妙。”邵長韞飲儘盞中餘茶，嘲笑如冰。

邵長韞深深看了夏衡一眼，將幾上的素錦小包推給他。夏衡伸手接過，動手很有分量，待翻開層層包裹，倒是塊質地寶潔的田黃石。

“起初我差人從壽山鄉尋了塊田黃來，底下的托底和呈盒還未及相配。這不是聖上萬壽華誕將至，乾脆打躉配齊了，服侍著進獻。”邵長韞立起家來，自向衣架上取了見客地大衣裳，解釋道。“算算日子，有些從速了，這纔沒來及跟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