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回 綠豆涼糕[第1頁/共2頁]
剪昔曉得湯圓與這府中的廚娘混的好,遂此事還是從湯圓那處探聽的。初始,剪昔還覺得是寶銀不識得這百花蜜,又特地問了幾遭,誰知人家湯圓鼻子一翹,饞的幾乎流口水道:“我早便聞著那百花蜜的香氣了,隻不過廚下的婆子們瞧得緊。要不然,我還不知偷吃了幾遭呢。”
剪昔也不是未曾想過,許是哪家主子賜給寶銀家的。畢竟寶銀是這府中的家生子,自家爹孃在主子麵前有些臉麵也不是不成能。遂剪昔這幾白天,旁敲側擊的問了很多,雖說世人所言有些許偏差,可本質上,倒是差不了多少。
“如有那日,你我必把酒言歡,引為知己。”剪昔心下微動,麵上笑的一派雲淡風輕。
寶銀方纔的一番談吐,剪昔並不苟同。在剪昔心中,寶銀一向是一把懸於剪昔頭頂的利劍。剪昔乃至毫不思疑的以為,如果一日她曉得了寶銀的全數奧妙而不能替她保守的話,寶銀必然會在神鬼不覺之間將本身的暗自撤除。而她的目標也隻要一個,那便是庇護她背後之人。
剪昔見湯圓這般模樣,也自知問不出甚麼。此線順到這處,也算是斷了,剪昔心底不免歎惋。這老天就像在戲耍人普通,明顯給了一點子亮光,偏生又放出一片烏雲遮擋。剪昔隻覺本身麵前一片烏黑,可冥冥當中,卻總有一個聲音在奉告她,隻要輕手扒開麵前的浮雲,本相便隱於厥後。
寶銀的爹孃皆是這府中平常的奴婢,莫說在主子麵前得眼,就是在這府中也未有多少臉麵。皆是老誠懇實地本分人,雖說在府中混跡多年,但也冇生出過甚麼超越的動機。就如許的人兒,能叫主子賞下這百花蜜?剪昔倒是大大的不信。
剪昔被湯圓此番談吐逗得哭笑不得,連聲啐道:“瞧你這模樣,怎的不齁死你算了!還當醋喝?虧你想的出來。”
這般貴重吃食,主子都不能等閒吃著,更莫說底下一個冇有臉麵的小丫頭。可現在,卻獨獨的加在了這些綠豆涼糕當中。許是做這個涼糕之人,想借這百花蜜的清甜壓下這涼糕中的豆腥之氣。可就是這般下認識之舉,卻勾起剪昔心底深深的思疑。
彼時,兩人輕言慢談、喜笑連連,麵上皆是一派平和喜樂之象。孰不知這兩人的心底,又是如何的驚濤駭浪。
粗瓷的蓋碗,細編的藤籃,遮塵的粗布,就連那製作涼糕所用的綠豆,也都是平常百姓家常用的物件冇錯。可隻一樣,那綠豆涼糕當中卻放了一樣平常百姓家底子冇有的物件——百花蜜。
湯圓腦袋搖的像撥浪鼓普通,腔調非常遺憾道:“這個東西但是精貴呢,平常都是鎖在櫃子當中的。如果少了一星半點的,廚房裡管事的婆子但是挨板子的。若不是因著這個,我也不能為了嘗一口百花蜜,幾近跑遍了這國公府裡的大小廚房。”
寶銀夙來聰敏,自是聽出了剪昔的話外之意。當下也不辯白,隻同剪昔笑轉了話頭。
“有這般好?不過就是平常蜂蜜罷了,如何盯得這般緊。”剪昔狀似隨便的問道。
也恰是這般偶然之舉,陰差陽錯至下,倒叫剪昔抓住了尾巴。剪昔也曾想順著百花蜜這條線向下找尋,可一通探聽之下,卻發明這百花蜜在襄國公府的大小廚房當中,幾近都能尋到它的影子。如此奢糜之舉,倒叫剪昔有些哭笑不得。